“近來我們班發生了很多影響惡劣的事,導致我們班長久以來的優秀形象嚴重受損,老師怎能眼睜睜看著呢……”餘光掃過講台下的某些座位,冷氣彌漫。
“期末年級測評即將到來,為此,顧南晨,薑迪你們兩個以後所有的自習課都要在教室複習功課。”
薑迪不耐煩,“秦老師,我犯什麼事了!”
“就你事兒多,你消停下很難嗎,你看你成績多差,你媽為你擔了多少心啊,上自習沒商量……”
秦老師看著一直無話的顧南晨,他雙手揣在衣兜裏,麵前攤著一本課本,好似在仔細閱讀。
顧南晨,顧南晨,秦老師叫著他的名字,但沒能將他拉回神,直到薑迪用胳膊肘碰他。
他突然站起來,看向秦老師。
“顧南晨,你病了嗎?”
半響,他才回答:“我沒事,秦老師。”
秦老師點點頭,揮手示意顧南晨坐下。
羅芳溪緊握在手中的筆停止滑動,慢慢轉頭一瞥他的身影,像相機按下了快門,然後迅速回頭。那天他是深情吐露還是與薑迪的玩笑,由這件事而後他們鐵杆三兄弟在回家的途中言語平淡了,像有一堵心牆突兀的矗立。
她該相信一句她可以為之付出所有的話嗎,明明就喜歡,明明想溫柔回應,但為什麼沒有勇氣。
“今天我和各科任教員商量,以後下午的自習課,班長,學習委員,國文、數學、外文課代表分別給全班後五名的同學單獨補習,都知道自己的排名吧!”
話一出,全班倒吸涼氣,看向最後一排的座位。
這種“變態輔導”隻聽說過,還從沒親眼見識過。班上後五名可都是男生,而且沒一個把考試當回事,隻有薑迪的媽媽總是為他跑行政樓,誰讓他媽媽就是裴桐的教育協會副會長呢。
薑迪再一次大聲抗議,“我不同意!”
秦老師怒氣上頭,狠狠的拍講桌,如磚塊撞擊的巨響,“我要不是為了班級的榮譽,我還真懶得管你,你看你媽……喂,你走哪去!”
薑迪竟然當場給了秦老師一個難堪,沒等秦老師說完話就起身走出了教室,她萬萬沒料到這樣的情況發生,在她眼中薑迪從來都是個傻裏傻氣、貪玩且幽默的陽光男孩。
下午的自習課,顧南晨沒有參加球賽,例行訓練後居然回到教室認真上起了自習,秦老師讓外文課代表盧小翰給他補習語法,這個瘦個子眼鏡男從一開始坐在顧南晨身邊就不敢和他說話,居然用遞紙條的方式,詢問他哪道題不能解答。
顧南晨看過紙條後就徑直還給他,依舊默然。
本來班長袁絲敏是要給名次在最後一名的薑迪補習,但現在他或許因為上午的事情早就賭氣回家了,她正好得空。
她在挎包中掏出小巧的化妝鏡,粉色的唇膏層疊在唇瓣,在仔細確認臉部是否有瑕疵後,微笑著拿起外文書走到顧南晨眼前,“顧南晨,我幫你輔導吧。”
他抬頭看了她一眼,低頭翻過下一頁,“我受不了你身上的香水味,也不需要任何輔導。”
麵對這般直截了當的拒絕,嬌美的微笑支離破碎,她忍住想罵人的本質反應,氣急敗壞地踱著矯健的步子回到座位。
羅芳溪頭痛得連睜眼都覺得勞苦,她耐心地給王亦陽勾畫化學複習重點,奈何身旁的他隻知道看槍械雜誌,毫無感情地接受著這份幫助。
“重點給你勾畫好了,不懂的地方可以問我,還有不到一個月就是期末年級測評了,有空就複習吧。”
沒任何反應,她十分無奈,秦老師委托她一定要幫助整日沉湎於軍事世界的王亦陽。他並非是壞學生,對於物理學科,他常有獨到見解,至於其他學科,態度卻是不完成課業,逃課,書本自然嶄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