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萼眼圈紅紅的抬起頭來：“奴婢知道自己性急口快。可奴婢是一直跟著娘娘打小伺候的，看著娘娘受委屈奴婢心裏不痛快，才會一時多嘴的。”
幻雪本就煩心，看著她哭哭啼啼的樣子，心裏更加鬱悶：“好了。你的心意本宮都知道，先出去洗個臉，今個不用你伺候了早點去睡吧，這兒由月牙伺候著就行。”
綠萼欠了身子告退出去，走到殿外，綠萼越想越覺得心裏憋屈，更覺得自己一片忠心對著幻雪，卻總是被責罵，心裏簡直委屈的要死。她吸了吸鼻子，擦了把眼淚快步下了台階。
一旁候著的太監小泉子是跟她一塊兒從漠北過來的，叫了聲“綠萼姐姐”，便笑鼻子笑臉湊過來：“皇上來了嗎？要不要我送些茶水或者夜宵過去。”
綠萼正在氣頭上，沒好氣道：“要你瞎操心什麼，皇上早就去凝霜殿快活去了，你趕緊洗洗睡去吧。”
小泉子一怔，立刻看出了綠萼的惱意：“姐姐心情不好，是娘娘責罵姐姐了？”
綠萼一聽更氣不打一處來：“誰被責罵了，我才沒有被責罵呢，娘娘不過是說了我幾句，我是打小伺候娘娘的，一路從漠北跟進宮裏的。娘娘不過是心情不好拿我撒撒氣，娘娘疼我還來不及呢，還說明日要賞賜我喜歡的首飾呢。”
小泉子忙賠笑道：“是是是。可不是說麼？咱們這群伺候的奴才裏，憑誰也比不上您跟娘娘親啊！娘娘啊也是心煩，拿姐姐撒撒氣 ，回頭照樣疼姐姐，奴才就是想要娘娘撒氣還沒拿機會呢，姐姐就別哭了，在哭姐姐這漂亮的小臉蛋可就花了妝了。”
綠萼這才有些消氣，看了看小泉子說：“好了，屋子裏頭有月牙伺候著，我就先去歇歇，你勤謹著點兒，留意著娘娘要什麼。”
小泉子點頭哈腰答應了，往裏頭瞅了一眼，悄聲道：“就算姐姐不伺候也輪不到月牙伺候呀？樂兒跟甜兒也是從漠北跟著咱們來的，娘娘不用家生丫頭，反倒用一個外人，她天天就跟個哈巴狗似得圍著娘娘屁股後麵轉，看著都讓人心煩，其實論貼心論聰穎，誰能比得上姐姐您哪！”
綠萼撇撇嘴：“她一個剛伺候了娘娘幾個月的，能和咱們這些從小伺候著的比嗎？算了懶得管她。”
小泉子連連點頭：“姐姐說的是，怎麼說咱們都是一道兒來伺候娘娘的，姐姐有機會可得在娘娘麵前替我美言幾句。”
小泉子打過燈籠，替綠萼照著路，“姐姐天黑路滑，這燈籠姐姐拿著，照著點路，當心著點腳下。”
綠萼接過小泉子手裏的燈籠緩步離開。
幻雪托著腮沉思良久，月牙端了碗紅棗甜湯送到幻雪跟前：“娘娘老想著事情費神，喝點甜湯暖暖身子吧。”
幻雪擺了擺手，月牙看著幻雪的臉色，輕聲道：“其實綠萼姐姐她就是心太直了，什麼都放在了嘴上。她的心還是為娘娘好的，娘娘別跟她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