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不是很清楚你在說什麼,但反正我也從來沒懂過,你開了口,我們照作就是,不過,陸老大在哪裏?他前往香煙之丘後,我們就一直沒他的消息,還有體仁……”
“你們的消息太閉塞了,連我都知道,他在矮人的地頭上,搞風搞雨,後來去了索藍西亞,馬上變成死囚,隔了一天又變成英雄,現在應該已經和精靈女王一起回來了。”
“這也太驚心動魄,曲折離奇了吧?不過,他和精靈女王一起回來,就是成功借到精靈的兵了?太好了!”
“沒錯,所以現在就是要努力,別在見到他們之前就先掛了……對了,眠日首座呢?他沒去和你們會合嗎?”
“眠日首座?沒有啊,那場大戰之後,就沒看到他了,我還以為他與你們在一起,怎麼不是嗎?”
汪衛國的回答,讓東方戀雪頭大如鬥,眠日首座對周邊環境不熟,確實有迷路的可能,但他作為佛門高僧,對僧侶有一種特殊的感應力,特別是本門弟子,所以他才能萬裏迢迢追來北地,而他離開亢龍河穀後,就算搞不清楚東西南北,總還能感應到自家戒律院武僧的所在,前去會合,幾天裏早該和汪衛國他們有了接觸,結果卻下落不明,這讓東方戀雪有很不好的預感。
“怎麼了?東方,眠日首座有什麼不妥嗎?慈航靜殿來援的那些僧人,幾乎都是他的徒子徒孫,如果他有什麼事,後果很難收拾啊。”
“你對我說也沒用啊,我也不知道那個大和尚跑哪去了,隻能期望他吉人天相,諸佛庇佑,平平安安了……”
東方戀雪簡單地說著,和汪衛國一同策馬狂奔,周圍的獸兵也朝著同一方向奔行,這些都是當初應眠茶的號召,從本族中叛離出來的三族獸兵,當時他們是為了理想,冒著巨大的風險,衝出來加入眠茶的陣營,想不到機緣巧合,在虎、豹、狼三族幾乎全滅的此刻,他們幸運地保住了性命,更成了族群延續的唯一希望,這除了讓他們感歎命運的無常,也更相信追隨眠茶的這條路……
獸人狂奔的速度,不遜於奔馬,這樣踏地急奔,腳下大地為之震動,對東方戀雪而言,這著實是一個新體驗,與獸人對戰的時後,每次大批敵軍殺來,都會體驗這種大地顫動的感受,久了下來,倒也習慣了,可這還真是第一次,輪到自己這邊能讓大地震動……
當然整個情況也不是單純的追與逃,這場追逐戰,持續時間久達兩天一夜,在這過程中,東方戀雪巧妙編排隊伍,將整個陣營編為兩隊,一部分的人殿後阻敵,一部分的人先搶到前頭,布置一些陷阱、狙擊埋伏之類的東西,當後隊通過,本來的前隊負責操作陷阱、打埋伏,阻慢敵人的追擊,而之前的後隊則變前隊,到更前頭的地方作準備,兩者交替為用,有效地給予敵人打擊。
要用這樣的戰法來對付十多萬大軍,並不是很夠,這方麵眠茶所發出的佛光,起了不小的作用,憑靠著屬性克製的優勢,遙遙逼住獸屍大軍的行進,有這些佛光,比幾十個精靈的大魔法師聯手施結界更有效,若非如此,十萬獸屍大軍漫山遍野一下湧來,什麼機關、埋伏,都隻有被踐踏過去的份,智略也派不上什麼用場。
敵人當然也不會被這種單純的策略,傻傻拖住,當契拉東讚察覺到人類的戰術,也發現獸屍大軍被眠茶壓製住,她立刻調換序列,讓熊族大軍當先,不受眠茶的佛光影響,銜尾搶攻。熊族戰力極強,如果還是之前的獅族戰士來擋,東方戀雪就隻能以敢死隊的犧牲打法,拿戰士的命換時間,可汪衛國的及時來援,卻給了東方戀雪幾張好牌可用,兵來將擋,麵對熊族的突襲,他一麵讓太乙劍士變換劍陣,分合禦敵,一麵妥善調度眠茶手下獸兵,從旁奇襲,連連擋住熊族的猛攻。
相較於這些,真正讓東方戀雪筋疲力盡的,還是雪科夫和契拉東讚親自出動的幾次戰鬥,之前己方人少,可以憑著計謀和自身的奇技,短暫和雪科夫拚上幾招,然後開溜,現在己方兵力增加數倍,打群戰固然減了不少壓力,可麵對雪科夫親身上陣,人多了根本跑不掉,特別是每回雪科夫來攻,這邊就隻能由眠茶、東方戀雪連手去擋,而眠茶一離崗位,沒了佛光壓製,獸屍大軍趁機搶攻,那股壓力之大,稍微一下疏忽,就是全軍覆沒的結果。
到了後來,雪科夫幾乎都采用這樣的混編戰術,一再親自領軍攻擊,而這也是東方戀雪最痛苦的一刻,為了完成這段逃亡血路,他頂住壓力,盡可能高效率地使用己方的人命,用屍體鋪開前路,最後,兩千多名太乙劍士陣亡三成,一萬獸兵折損幾乎過半,連暗中跟著姍朵拉保護的幾名基地高手都陣亡……拚著慘烈的犧牲代價,卻終於到了目標地,那座不知名的山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