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東方戀雪說,要堂堂正正直闖敵陣時,胡燕徒還以為他在說笑,因為這個兄弟雖然陰險多詐,卻不會作送死的傻事,不過當東方戀雪迅速找到獸人大軍所在,並且直直趕了過去,攔擋在大軍之前,胡燕徒這才知道,他還真的不是在說笑。
“怎麼樣?老胡,現在曉得我說得出作得到,不是隨便講講了吧?”
“確實佩服,不過你下次這麼說的時候,麻煩你多少注意一下自己的處境,被五花大綁著說這話,看起來一點說服力也沒有,糗到爆了。”
胡燕徒不能不質疑東方戀雪的判斷,因為東方戀雪花了一天時間,一路進入雨林深處,找到獸族大軍,與之遇逢後,沒有躲在暗處謀劃,就這麼帶著俘虜,與胡燕徒一起,大剌剌地現身出來,直接闖入獸人的營區,亮了身分,要求一見獸族聯軍的元帥。
盡管來到北地的時間還不久,胡燕徒至少對一點心裏有數,那就是獸人非常鄙夷人族,把什麼半獸人視為雜種,將人類看成是殘渣一樣的存在,這點在人類眼中很難以置信,沒法想像自己居然會被那些野獸般的牲口族類給看不起,可是在北地,這卻是再理所當然也不過的事。
眠茶能以中間人的身分,媒介兩方談生意,這是他的本事,但那也是極限,想要讓這兩邊和平談判,那就萬萬不能,東方戀雪更沒有可能作到,所以,攔在近十萬獸人大軍之前,叫嚷“天朝使者來談判了”,結果就是直接給獸人打倒,五花大綁,擒拿進去。
“……我本來還以為,你是要玩什麼圖窮匕見的把戲,準備配合你的,誰知道你自作聰明,叫我不要抵抗,現在連兵器都給人拿走,看你等一下怎麼辦!”
“老胡你這才奇怪,我隻要你別抵抗,又沒說要玩刺殺,是你選擇聽我的,要說自作聰明,那好像不是我的問題吧?”
東方戀雪忍著笑,可以理解胡燕徒為何氣到眼睛都快噴出火來,他的獸王刀被獸人們給取走,身上沒了兵器,戰力大減不說,刀不曉得被拿到什麼地方去,連拿不拿得回來都不知,難怪他會氣到炸。
“別發火啦,氣惱無益,你與獸王刀並肩同心也有一段時間了,應該作得到意念召喚了吧?”
“……是可以,相距十五米內吧,超過這距離就……”
“十五米?你還真是丟人現眼啊,算了,包在我身上,等一下就替你把刀弄回來。”
東方戀雪笑了兩聲,被旁邊的獸人一腳踹在屁股上,又一腳踢在臉上,連滾帶爬地跌進了帥帳。基於對他的了解,胡燕徒曉得他又在使驕敵之計,照理自己也該配合,裝出一副無能的鳥樣,偏偏自己實在討厭這種作派,便不作聲,任獸人拳打腳踢幾下,踉蹌進了帥營。
獸人的手藝差勁,這座帥營長三十餘米,寬十餘米,相當遼闊,卻是異常簡陋,以獸類的韌皮為布,草草搭建,之中有一張桌子,三名獸人大將席地而坐,後頭站著各自的侍從,分別是虎、狼、豹三族,似乎正要下令拔營,看到手下趕著兩個人類、一個虎族的失陷俘虜進來,表情立刻變得難看,還沒等狼、豹兩族的領袖開口,虎族的領袖已經搶先怒吼一聲,喝令將這三個東西一起推出去,剝皮處死。
“哈哈哈,殺我們無所謂,但糟蹋了禮物,這就太可惜了,枉費我秉持誠意而來,萬裏迢迢帶了重禮,結果獸人連禮物都沒看到就殺我,真是浪費,浪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