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懸,三個人蜷縮在一個岩縫裏,月光薄薄的滲進來,銀光斑駁的染在眾人身上,聽著蠻龍的咆哮,此情此景,美哉!詭哉!
木槿全身都是被布條束著,縛蛹成繭,兩個眼球上中下左右的轉動,360不受限製的旋轉。氣氛有點冷,沒有人說話,連艾達兒也鑽在塔麗的頭發下麵呼呼大睡,塔麗則挨著木槿坐下,時不時用餘光瞥下木槿。
意外的是,冰山雪蓮般冷傲的莎既然不安起來,手掌悄悄的在腹部摩挲,胃部傳來一陣陣難受的信號,洶湧的饑餓感,胃壁摩擦產生的胃酸刺激傳遞出難以忍受的疼痛。
眉頭微微緊皺,彎彎的眉毛輕輕的顫栗,傳遞出無盡的魅惑。可是,這可是恐龍時代啊,先不論能不能找到食物,外麵就有幾百頭巨龍在等著你哪,所以隻能忍,咬著牙忍。
“莎姐,你是不是不舒服?”木槿小心的問道。
“沒有!”莎冷漠的回答。
木槿隻好閉嘴,眼珠上翻,通過岩縫可以看見如眉的新月被明亮的群星拱捧著,幾片淡淡的雲彩慢慢將它遮蔽,月影婆娑,令人不免悵然。
輕歎了一口氣,木槿合上眼睛假寐,這是一個怎樣的故事啊,上億年後的人類祖先可不會想到有人會從遙遠的未來走到了傳說的恐龍時代,和群龍為鄰。可是,還能走出這片神秘的時空,回到屬於我們的時代嗎?
木槿思緒難定,身體已經麻木了,已經感覺不到疼痛,骨骼全部折斷,有些已經粉碎。木槿已經不奢求能夠恢複到以前的狀態了,也許他就要慢慢的走向死亡,也許從此徹底癱瘓,再也不能像個人一樣站起來了,這比死還要可怕,失去行為能力的人生,看得見去觸不到的生活,心明眼亮,可是一切都和你無關。
想著,木槿不禁恐懼起來,也許他應該請求傲嬌的女神賜他一死。
這時,美麗的塔麗正在一塊沙岩石上奮力的磨著根拇指粗的骨頭,骨頭的一端被漸漸磨尖。木槿停止了胡思亂想,莎也轉過頭驚訝的看著這個外星美人,不知道她意欲何為。
塔麗繼續磨她的骨頭,全神貫注,一絲不苟,拇指粗的骨頭被她磨的隻有幾毫米粗了。
“差不多了吧。”終於露出了滿意的神色,磨骨成針,這是多麼大的決心。
“他是要用這個作為武器嗎?”莎露出詭異之色,用一根針一樣的骨頭做武器,這不是童話好吧。
然而,在木槿和莎感到不可思議的時候,美麗的塔麗又從生長在石縫裏的樹上剝下了一些樹皮,利用植物纖維搓成線。塔麗很認真的工作,花費十幾分鍾才能搓成一根十厘米長的線,但她很有耐心,整整過去兩個時辰後,塔麗才勉強的搓成了一根兩米長的線。
木槿早已沒有耐性了,再次閉目養神,莎也沒有心思再關注她了,正在和饑餓你死我活的拚殺。
塔麗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拿起磨骨成針的骨頭在衣袖上戳了戳,‘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初試鋒芒的骨針輕易的戳穿了絲質的衣袖,塔麗滿意的微微一笑,目光忽的轉向了木槿。
這時候的木槿正閑遊太虛,與佛陀靜坐虛空之上,相視微微一笑,各自飲盡杯中酒。他在一番掙紮之後終於大徹大悟,人生不過如新月升空,不期的烏雲會擋住你的光芒,讓你黯然失色,可命運的陰雲不是能以你的意誌為左右的,既然如此,額蹙心痛,痛貫心膂又有何用?不如舉杯酣飲,對坐論禪。
已經渡劫成佛了的木槿完全沒有注意到塔麗在接近他,塔麗走近木槿,二話不說開始扒木槿身上的布料。木槿猛然驚醒,立刻大叫:“你要幹什麼?莎姐救命”
塔麗不理會木槿的叫喊,繼續把木槿身上的布條給扯下來,木槿手腳一起被束縛在裏麵,完全沒有反抗的能力,塔麗肆無忌憚,旁若無人,木槿的男兒之軀漸漸的暴露了出來。
莎目瞪口呆,完全反應不過來這是神馬情況:“磨骨殺人?”
莎忽然閃過了這樣的念頭,可是有這個必要麼?木槿已經完全沒有了行動能力,這還不是一個磚頭的事?做的也太過曲折了吧。
莎正想去阻止塔麗瘋狂的行為,木槿已經一身‘清白’了,莎正好瞟見這幅風光,氣血騰一下竄到臉上,一臉緋紅。
莎有點不知所措,思量著要不要救他一命,餘光悄悄的瞟過,卻見木槿安然無恙,塔麗正若無其事的收拾著一堆布料,莎一臉黑線。
“這外星妹子神經病吧?”
塔麗無視莎的崩潰情緒,將自己的素紗脫下來給木槿蓋上,衝著木槿笑了笑,蹲在木槿旁邊整理布料。
木槿一陣瑟索,驚駭莫名:“怎麼和佛陀喝著酒呢,衣服就被扒光了?”
塔麗撿著布料在自己身上比比劃劃,將搓成的線纏在骨針上,開始‘穿針引線’,一針一針,看起來很是別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