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昏過去了!今天都昏過去幾次了!”嬤嬤拉了拉手中的皮鞭,很是不滿的看著綁在木樁之上。渾身多處已經被抽得皮開肉綻,鮮血染紅了一身素衣。
“這丫頭也是嘴硬,三天了都沒拷問出什麼來,鞭刑,藥刑,木刑全給用了都沒撬出半句有用的信息。”
“族長把她交給我們隨意處置,就是讓我們整死她。唯獨這張臉可惜了”一個嬤嬤抬起麵前人的臉頰。
“要是能換皮,便把這丫頭的臉皮剝下來給換上,哈哈哈”另一個嬤嬤大笑著說
笑聲中子末維係著模糊的意識:自己被送到裘家,在這秘密囚室裏的第三天。
第一天:裘氏族長親自提審,問的不是梟王死亡當夜的前因後果,而是作為襲子末被擄劫一事。他要的不是梟王死亡的真相,而是暗覺自己假末姬的身份,要拷問出結果用欺君之罪將襲氏攆出八族族譜。
第二天:開始用刑。用藥刑折磨我精神,用木刑折磨我身體,然後不停的用語言慫恿我承認假身份。
第三天:裘氏族長將我交給兩個嬤嬤隨意處置,刑法隨用,隻要能套出東西。此時自己已經被鞭打了三個時辰,從最開始的切身之痛麻痹到現在毫無感覺。
陰曹地府仿佛就在眼前。這三日的折磨,讓自己切實的感受到了何為生不如死。
但是自己不能死!不能就在這裏倒下!我咬咬牙,將所有的情緒吞咽下去!我要撐過去,然後讓那些推我進入這火坑之人以百倍之痛品嚐我今日之苦!
“罷了,今天也抽累了,休息會吃點東西再來收拾你”嬤嬤說著又往眼前人身上甩了一鞭子,然後將鞭子放在桌上,兩人向門外走去。
門鎖上的一瞬間,一個黑影來到已經昏迷的人麵前。從袖口中掏出一個白玉瓶,倒出一顆藥粒,抬起我的頭將藥粒喂我服下。
藥粒冰冰涼,子末含在口中和了一口血水,吐到黑影人的身上
“滾!我不需要!”子末咬牙切齒的對那人說。此時的自己意識雖模糊,雙眼也辨認不全,如此黑影除了赤決宮的人還會有誰。
自己被帶入裘家的路上,他們留言警告我不能泄露假身份,否則便會取水泉的性命。
“吃掉,你若是此時死了,你知道後果”黑影悶聲說
“我不會死!”子末說,雖然已經氣若遊絲,卻也不想在這裏妥協。
那人沒有再說話,強硬的扳開她的嘴巴,將藥粒硬生生的逼她服下
“這幾日你做得很好,赤決宮已經在動用關係盡快將你帶出去,撐住了”
這赤決宮的藥也算是奇藥,才服下之後,清涼感蔓延到四肢五骸,疼痛緩解了不說,感覺身子又重新暖和了起來。
“等一下,作為我承受這些的代價,我要你告訴我一件事情”黑影說完後就要離去,子末連忙開口
“什麼?水泉的安全你可以放心,隻要你活著她便是安全的”黑影說
“不,我想知道梟王之死的真相”在裘家的這幾日,自己深刻的意識到梟王之死遠遠沒有那麼簡單。帝君以狩獵重傷而亡為借口壓製,裘家接受,條件是把我交給他們處置,但是他們完全沒有調查真相的意思,反而一直在找對付襲家的借口。
梟王到底是為什麼而死?是皇位奪嫡的犧牲品,還是用我來對付襲氏的借口?而且自己原以為赤決宮在自己恢複末姬封號後便不會再插手,而在自己受刑前的關鍵時刻又出言提醒,一切都不似偶然!
黑影沉默片刻後說“皇族之人主要操作,赤決宮幫了把手,七族各取所需”
……果然……
“嗬,竟然也有三方勢力達成一致的時候呢”子末冷笑一聲說“所以我這算什麼?”
“一顆棋子,一顆重要的棋子,一顆還有用的棋子。還有問題麼?”黑影問
“你可以滾了!”子末厲聲喝道
黑影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閃身出了囚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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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東南方向,公儀族宅邸,月下,兩畝大的荷塘中央的一個小亭子中。
公儀雲鶴抬起酒壺在麵前的三杯空酒杯裏斟滿了酒。一道藍影和一道黑影落在亭中。
“不知道今兒吹的什麼風,赤決宮的門主甚至護法親自來訪?”公儀雲鶴笑著對落入亭中的二人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