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溪和水泉在溪邊打水去幫麻和麥清洗傷口。見子末一臉心事向她們走來,兩人立刻放下水盆到她身邊。
“雨霓,怎麼樣了?”水泉問
“我有些事情要跟你們說”
“雨霓,這是怎麼了,就算出穀數日告別你也不似這般,發生了什麼?”
“水泉水溪,你們聽我說”子末穩穩了心神“我一會兒便會和襲家人去碩國皇城,此去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回來。你們留在麻麥兩位哥哥身邊,照顧好稚草和水姨,等水叔和紅回來便逃得遠遠的,越遠越好”
“雨霓你在胡說什麼呢!什麼不能回來,什麼逃得遠遠的”水溪生氣的打斷子末的話,水泉卻拉住水溪
“聽雨霓說完”
“謝謝你水泉”子末拉住水泉的手感謝道“我現在必須以襲子末的身份活著,這個身份是我唯一能保護你們的籌碼,但是我不知道到了皇城這個籌碼還有多少價值,所以,等麻麥的傷好了就速速逃離碩國。紅回來之後告訴他我去了連國,我不想因將他卷入任何危險,答應我”
“騙紅你去了連國?”水溪疑惑
“碩國是陸戰大國,但是不太熟悉水域,你們到瑤海的另一端的連國是最安全的。”
“我和你一同去碩國皇城”水泉堅定的看著我,然後對身邊的水溪叮囑“水溪你留下來照顧大家”
“不!水泉你不明白嗎,你們兩個留下來照顧”
“不!不明白的是你,雨霓”水泉打斷子末的話“紅絕對不會相信你獨自一人前往連國,有我作伴,會增加信服度。娘親並沒有受傷,除了照顧稚草,留水溪便足夠了。我也是為了紅,為了大家”
“為什麼是你們去!為什麼就留我一個人!為什麼就我一個人要對紅撒謊!”水溪悲傷的哭泣道“你們怎麼可以這樣對我,這對我也很殘忍好嗎?”
“隻留你一個人在紅身邊不好嗎,這不是你一直的願望嗎”水泉拍了拍水溪的頭,開玩笑的說
“什麼啊!我是想要待在紅的身邊,可我也想到待在你們身邊啊!”水溪滿眼水花的怒言,抬手打了一下水泉的背。
“水溪,可以嗎?拜托你了”子末拉住水溪的手
“我跟你們一起走不行嗎?”
“這裏需要你”子末無奈的說“對不起!本來一切都不該是這樣的……”眼眶一熱,淚水不受控製的流了出來“對不起!對不起!拜托了!”
“好了好了,雨霓,你不要哭了,我答應就是了”水溪見子末落淚連忙說
我抬手抱住水溪和水泉,三人頭抵在一起,哇哇的哭出了聲:好像要將所有的情緒都在此刻釋放出來。
“哭聲太大了,擾得人心煩”這時一個不識趣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夕陽已經落下,快天黑了,該出發了”
子末拉起手袖擦幹眼淚,狠狠的向發出聲音的方向看去,襲子戈雙手抱於胸前皺著眉看著我們。
“瞪我也沒用”然後抬手指了指天空,示意我看天色。
“我知道!”我怒聲。
“水溪,拜托你了”我和水泉同時拉住水溪的手叮囑
“知道了,你們要平安啊”水溪看著我們,淚水繼續在臉上肆虐。
“嗯”
“她要和你一起去?”襲子戈看我牽著水泉的手走過來問道
“末姬身邊應缺一個侍女,水泉便補上了”水泉行禮言道
“罷了,隻是多了個送死的,也無妨”襲子戈似是警告的說。
聽見‘送死’二字,子末欲再次拒絕水泉跟來,不想水泉卻緊緊的抓住她的手“水泉生是末姬的人,死是末姬的鬼,這不正是侍從的應該有的歸宿麼”
這番話讓子末心中一暖,卻又如刀割:一定要護水泉萬全!不管什麼代價!
襲子戈透過水泉的眼神看出了她的覺悟,便再沒說什麼。
“那我們出發吧”襲子戈向不遠處的士兵揮了揮手
士兵拉著幾匹馬來到我們麵前,馬匹上掛著巨大的風衣鬥篷。
“這身鬥篷可以遮住你的身形,並不是所有人都希望你能回到皇城,為了安全穿上它吧”襲子末指了指鬥篷說
水泉和子末都披上鬥篷,躍身上馬,看了一眼溪邊的水溪,互相點了點頭告別
“駕!”幾聲喝馬聲響起,一連串的馬蹄聲沿著水溪向遠方駛去。
經過一天一夜不眠不休的行程,終於來到鹹城。
但是襲子戈卻沒帶她們入城,而是繞道去了城外的山峽處。走到峽穀道口,殺機和危險的氣息從峽穀內溢出。而襲子戈並沒停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