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會仔細挑選的。”安斯艾爾發了話,寧煊也就從善如流地點了頭。
寧煊從來都不知道自家兒子是個如此護食的小龍崽子,當然,也不排除那天的回憶實在太過深刻,反正自那天從訓練場回來,阿吉就將它的小包看的死緊,除了寧煊,別人碰都別想碰一下,一旦發現有誰有靠近那小包的意圖,阿吉立馬就齜牙甩尾巴,一副要進攻的凶狠樣兒,連和它關係好不容易有點兒緩和的安斯艾爾都不例外。
見到阿吉去了一趟訓練場就變成了這樣,寧煊也隻得又恢複了帶著阿吉上下班的日子,並且希望早日讓自己兒子消除那被奪食的心理陰影,因為寧煊覺著,為了幾顆肉丸子,就這麼一副要和對方決一死戰的樣子,實在是,太不帥氣了!
這天,寧煊照例帶著裝了鼓鼓囊囊一袋子肉丸子的阿吉去了安塞的服裝店,剛剛進門沒多一會兒,寧煊還彎著腰打掃著衛生呢,門就被推開了,歡迎光臨四個字隻來得及說了前兩個,寧煊起身時看向來人倒是愣了一下。
而對方,顯然也有些許的驚訝,但是很快,臉上的驚訝就被高傲所代替,“你是這裏的夥計?”
“是的,您好,小姐,請問有什麼可以幫您嗎?”寧煊也很快地調整了表情,擺出職業而親和的笑容。
來人打量了寧煊一圈兒然後微微昂起頭,“杜邦先生這兒是不是有一個叫寧煊的?我想見見他。”
“對,是有。”寧煊不知道眼前這位陌生但又有過一麵之緣的小姐找自己有什麼事兒,但還是點了點頭,“請問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你是寧煊?!”這回,來人的表情又變了,全然的是懷疑與不可置信。
“呃……是的,如果你找的是安斯艾爾·杜邦先生店裏的叫做寧煊的人的話,我可以確定,隻有我一個。”寧煊看著眼前姑娘的神情,忽然有點兒想笑,因為他覺得對方一定很少有這樣失態的時候。
當對方第三遍用非常懷疑完全不相信地眼神打量著自己的時候,寧煊終於忍不住異常客氣地開口道,“請問,有什麼可以幫您嗎?”
而當寧煊問完這一句話之後,對方總算收回了審視的目光然後略昂著頭口氣帶著些傲慢地問道,“你就是那個給伊麗莎白·菲爾德製作禮服的寧煊?”
“是的。”寧煊其實一點兒都不奇怪對方用這樣的態度這樣的語氣跟自己說話,因為,最初第一次在菲爾德家的宴會廳看到她的時候她就是那樣驕傲的樣子。
而這位驕傲的貴族小姐在得到肯定的回複之後,嘴巴動了動想說什麼,最後卻也沒有說,反倒像是放棄了什麼似地沒好氣地瞪了寧煊一眼,然後開口道,“你什麼衣服都能做嗎?”
“哈?”寧煊被對方的提問弄得愣了一下,這個問題,有點略寬泛啊,思考了一下後寧煊隻溫和地笑笑道,“抱歉,不是這樣的,我隻會做我能力範圍之內的衣服。冒昧的問一句,是您要做衣服嗎?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和我說說您想做什麼樣的衣服,我看看是否我能做。”
寧煊的回答讓對方眉頭皺了起來,又用那種審視的眼神來來回回像掃描儀似地掃了寧煊好幾遍,甚至,寧煊覺得對方心中好像在做什麼思想鬥爭似地,最終,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他看著眼前那美麗的少女好似做了什麼決定般直直地看向自己,“不是我,是別人,你能麼?”
寧煊覺著對方的語氣頗有些死馬當作活馬醫的感覺,心中有些奇怪,但還是很耐心地答道,“這個……小姐您知道那位對做衣服有什麼要求嗎?老實說,您這麼問,我倒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您了。”
再表述完不是自己要做衣服後,那位貴族小姐好似破罐子破摔似地不再欲言又止而是直接開口道,“你還能做出像你為伊麗莎白·菲爾德製作的衣服嗎?我不是指樣式一模一樣,而是指,效果,效果和伊麗莎白·菲爾德那樣,讓人……看的很舒服。”寧煊覺著對方最後那句形容詞說的頗有點兒那麼咬牙切齒的味道,滿滿都是不情願。
“如果是要看上去讓人覺得舒服的話,我想,應該沒什麼問題。”寧煊說完這句話之後看著對方眼前一亮的反應忽然心裏一突,又趕緊加上了一句,“當然,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能和那位客人聊聊,了解一下她的需求。”
結果,寧煊這話一出口,那位小姐又再度皺起了眉頭。
這反應讓寧煊愣了一下,然後小心地問道,“是……不太方便嗎?”
對方神情很是糾結地站了一會兒以後,然後抬頭看向寧煊問道,“一定要見到人嗎?”
“一般來說都是這樣,因為和客人麵對麵交流我就能夠更好的確定和知道客人想要的是什麼,可以將客人的構想與我的建議經過討論後融合起來,這樣製作出來的衣服才是最合心意的。而且,您看,要做衣服的話,這尺碼總是要量的吧。”寧煊笑笑解釋道。
這一席話讓對方神情糾結之色更重,好半天才咬牙道,“你等一會兒。”說罷也不等寧煊反應就轉身出了門。
寧煊莫名地看向被被推開又關上的門,這姑娘怎麼怪怪的?
等了一會兒都沒看見對方回來,寧煊也沒有放在心上,繼續幹自己的事情去了,但是等到寧煊抱著一匹布從後麵來到前台的時候卻正好和那位去而複返的姑娘碰了個正著。但是這一次,寧煊整個人都石化了,連布匹砸在自己腳上都不知道疼,因為,此刻寧煊滿腦子都隻有一句話——Ohmyey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