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寧煊一說完這句話就後悔了,因為他覺得周圍的溫度瞬間下降了好幾度。
岡薩雷斯看著還和以前一樣圓潤白胖笑眯眯一團和氣的寧煊又看看像個人似地居然能夠安安靜靜地坐在這兒看賽特龍訓練的幼崽,開口道,“伯恩還在休息中。”
“啊……是這樣,呃……真是抱歉,我不知道。”寧煊覺得自己的CPU應該升級一下了,因為老是出岔子。
不過還未等寧煊想好怎麼圓話,那頭的岡薩雷斯又開口了,“你想去看看伯恩嗎?”
“哈?”寧煊傻呆呆地看著岡薩雷斯,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不是說現在有空嗎,想要去看看伯恩嗎?”岡薩雷斯很是耐心地又重複了一遍這句話,然後再寧煊還沒來得及找借口拒絕的時候又說出了下一句話,“離選拔賽特龍進訓練營的日子也不算長了,之前我和安斯艾爾·杜邦先生約定了,讓伯恩做您的賽特龍的教導者,不如從現在讓它們互相熟悉一下吧。”
“哈?”寧煊又傻了,什麼教導者?為什麼安塞沒有和自己提起過?伯恩?那隻惡劣的賽特龍?做阿吉的教導者?寧煊怎麼覺著這句話有點兒讓人聽不明白呢?
“您覺得怎麼樣?”岡薩雷斯好似沒有看到寧煊臉上那迷茫的表情一樣接著問道。
“好啊。”盡管還沒捋順這裏麵的關係和調理,但是寧煊已經口快於心的答應了,沒有別的原因,雖然那隻賽特龍很惡劣,但是它的優秀寧煊也是知道的,還是先答應下來比較好。
當寧煊帶著阿吉跟著岡薩雷斯往休息室走的時候,一直跟著寧煊走在身後的阿吉忽然用前爪拽了拽寧煊的衣角,“Papa。”
“嗯?怎麼了?”轉頭看到自己兒子那欲言又止的樣子,寧煊慢下了腳步低頭輕聲問道。
“papa,真的,真的要讓那個賽特龍做我的教導者嗎?”阿吉對岡薩雷斯有種莫名的畏懼感,所以在岡薩雷剛一出現它就一直保持著沉默,但是這不代表它沒有聽見自己papa和對方的交談,而現在幾番猶豫之後阿吉終於決定要和自己的papa談一談這個問題。
“這個……”見阿吉那有些猶豫的表情,寧煊原本要說的是變成了另外的話,“還不一定呢,我們先去看看吧,這種事情當然是阿吉你自己拿主意啦,畢竟是給你選老師啊,當然是要你自己覺得適合自己的。”
聽了寧煊的話,阿吉這才長出了一口氣,還好還好自己的papa沒有現在就作出決定,就像阿吉對岡薩雷斯有種天然的畏懼感一樣,對於那隻叫做伯恩的賽特龍,由於之前的種種不太愉快的回憶,盡管知道對方很厲害很勇猛,但是對於要成為自己的教導者,阿吉還是有很多點不太想的。
看著阿吉那如釋重負的樣子寧煊覺得好笑,但是餘光撇到岡薩雷斯停下腳步站在前方不遠處在等著自己,於是也沒有多說,而是摸了摸阿吉的小腦袋像來訓練場時一樣牽起阿吉的前爪帶著它朝岡薩雷斯走去。
守在休息室門口的守衛見到岡薩雷斯帶著寧煊和一隻賽特龍前來臉上雖然閃過一絲疑惑,但是還是很敬業地敬了個禮之後在岡薩雷斯的示意下將門打開了。
寧煊帶著阿吉跟著岡薩雷斯走進了休息室,裏麵的情景又是讓他一愣——盡管裏麵的賽特龍不再像他第一次來的那樣群魔亂舞,但是眼前那一隻隻像是沒長骨頭似地癱軟在地上懶洋洋地龐然大物是寧煊曾經在訓練場上看到的勇猛的賽特龍嗎?
“這……這是……”寧煊不由得用疑問地眼神看向岡薩雷斯,“我以為它們已經從那種虛無的幻覺中恢複過來了,難道還沒有嗎?”
這一回隔著麵具寧煊也能感覺到對方正在皺眉頭了,而對方的語氣中更是透露出了濃濃的不解以及一絲絲的焦躁,“是的,經過馴龍者的檢查,它們的確已經擺脫了那種迷幻的狀態,但是同樣的馴龍者也說不清為什麼在它們從幻覺中清醒過來之後會像現在這樣懶洋洋一點兒力氣都沒有。”
相較於岡薩雷斯的無計可施,此刻的寧煊倒是在心裏驚歎這時代的‘貓薄荷’哦,不,應該是‘龍薄荷’的威力無窮,後遺症居然這樣的嚴重。
“寧先生,請問,在您的家鄉食用完貓薄荷的貓在經曆了那一段迷幻期之後也會有這樣長一段時間的疲懶期嗎?”岡薩雷斯接著問道。
“應該……不會吧。”寧煊不是很肯定,“就我了解的,在經過那段迷幻期之後貓很快就會恢複正常的……”說著寧煊發現了問題,“欸,等等,您是說,您是說這些賽特龍真的是吃了類似於貓薄荷一樣的東西才變成現在這樣的?”
“是的。”麵對著寧煊的提問,岡薩雷斯倒是沒有隱瞞什麼,很痛快地點頭道,“經過您的啟發,我們最終確認這些賽特龍的確是食用了類似於貓薄荷的植物才變成現在這樣的。但是,”說完這個轉折詞之後,寧煊覺著對方的眉頭應該又皺起來了,“這後續反應倒是和您描述的不太一樣,這群賽特龍現在這樣的狀態已經有好幾天了,但是目前並沒有找到什麼有效的解決辦法。”
“哦……原來是這樣。”寧煊點了點頭,忽然有些明白對方怎麼又再次邀請自己來參觀賽特龍休息室了,但是很遺憾,他也不是學獸醫出身的,就這麼點兒關於貓薄荷的事兒還是某天無聊刷網頁的時候瞥到的。
“所以——”岡薩雷斯剛想開口說什麼,就被一個尖銳的嘯叫聲給打斷了。
而這尖銳的嘯叫聲在寧煊耳中聽來卻是一陣哇哇大哭——“我隻說給你吃一顆,又沒說全部給你吃,你還我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