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論艾琳的婚禮在她與喬伊斯周邊的朋友中引起了怎樣的反響,這邊的寧煊的生活又重新恢複了平靜——雖然他為艾琳做的嫁衣很好看,雖然他送給艾琳的花冠非常的別出心裁,但是,作為平頭老百姓來說,縱使再喜歡,但是誰也不會吃飽了閑著沒事兒就跑去安斯艾爾那兒買個一匹半匹的布來做衣服——有心也無力啊,誰有那麼多閑錢來奢侈?
所以,盡管寧煊做出來的衣服風評很好,可是安斯艾爾的服裝鋪子生意依舊是門可羅雀。
不過安斯艾爾早已經習慣了的,所以也很是無所謂,而寧煊,既然老板都不著急,他自然也不急了,歇會兒就歇會兒唄。
知道了那些日子冷落了阿吉,寧煊心裏也挺內疚,在以前,他沒當過爹,卻也通過各種媒體渠道聽那些子專家教授說孩子其實是很敏感的,你冷落她一點兒他都明白著呢,雖然不說出來但是心裏也是難受的,更何況這會兒阿吉都這樣直白地說出來了,寧煊愧疚感尤甚,這會兒正是時時刻刻都把阿吉帶在身邊,隻希望撫平阿吉那受傷的幼小心靈。
而安斯艾爾經過那些日子的消極怠工之後也開始漸漸一整天都待在鋪子裏了,因著生意不多,兩個人中若是誰想出去辦事或者溜達溜達都是沒有關係的,反正鋪子裏還有一個人守著呢——當然,這事兒主要還是針對寧煊,安斯艾爾是老板,就是整天不來寧煊也沒資格多說什麼。
而寧煊也並非是那種不知好歹的人,安斯艾爾寬厚,寧煊也沒三天打魚兩天曬網,除了偶爾帶阿吉出去逛逛其餘時間倒是守在鋪子裏不亂晃。
這日是安斯艾爾讓寧煊休息的日子,寧煊沒去店裏,隻在家裏陪著阿吉,等到午睡醒來的時候,一睜開眼低眼一看就看見阿吉正伏在自己的肚皮上睡得正香,小肚皮還一起一伏的。
其實這些日子阿吉的個兒也長了一些,鱗片比以前更加厚了,重量自然也增加了,一開始吧,阿吉睡覺的時候賴在寧煊肚皮上寧煊還沒壓醒了好幾回做被泰山壓頂的噩夢好幾回,寧煊那時候跟阿吉打商量,“阿吉,和papa睡一頭不好嗎?睡在papa的肚皮上萬一一個翻身摔下來怎麼辦呀?”
阿吉笑的純真自信,朝自己的老爹伸了伸自己的小短爪子,“阿吉會勾住papa的衣服啊,不會摔跤的。”說著阿吉又將自己的小腦袋貼在寧煊軟軟的肚皮上,甕聲甕氣道,“papa的肚肚好蘇湖,軟綿綿的……阿吉的肚肚沒有papa的肚肚那麼蘇湖,不軟綿綿……”
哎呦,兒子,你當你爹的肚子是白麵饅頭呢!寧煊心裏吐槽了一句,但是作為一個絕對溺愛孩子的二十四孝老爸,自己兒子這麼一說,那還有什麼可反對的,那就接茬睡吧,於是一天兩天睡得不踏實,三五七天之後居然還真這麼習慣了,縱使阿吉這體重增加了的恐龍兒子趴在自己肚皮上一宿寧煊也不帶醒的。
但是阿吉畢竟是隻恐龍崽子而不是一般幾個月貪睡的小嬰兒,這會兒寧煊一醒阿吉就也警覺地睜開了眼睛,對上自己papa那總是帶著笑意的眼,阿吉非常具有恐龍式微笑地對寧煊齜了齜牙然後吭哧吭哧地就這麼從寧煊的肚皮上爬到了他的胸前,然後用自己的兩隻小短前肢虛摟住寧煊的脖子,“papa,午安……”
“阿吉,午安。”寧煊最愛早上和自己恐龍兒子的這種溫馨互動,將阿吉攬在自己懷裏摸了摸它的小腦門兒然後問道,“現在太陽不錯,papa待會兒給阿吉洗個澡好不好?”
“洗澡?像那個大壞蛋那樣用大長布在身上左搓搓又搓搓嗎?”阿吉聽了,抬頭問道——恐龍不比小貓小狗,沒那麼容易弄髒自己的身體,當然,也取決於賽特龍這膚色,弄髒了也不定看不出來,所以從阿吉被寧煊從森林帶出來時候開始,寧煊也竟然沒有好好地給阿吉洗過一次澡,隻是天天像對個小孩兒似地每天給他擦擦臉擦擦身體就罷了。
今天說要給阿吉洗澡也是因為上午的時候阿吉和寧煊玩瘋了,就算膚色那麼的經髒但是也能看的出來不怎麼整潔了,又加上今天天氣不錯,所以寧煊才想著給阿吉洗澡。
“搓搓是搓搓,不過不是用大長布啊——”寧煊下意識解釋,但是解釋到一半又覺得不對,表情微妙地問自己的兒子,“阿吉怎麼知道安塞怎麼洗澡的,你……”寧煊接下來的話沒說出口,自己兒子該不會從小就有愛偷窺別人洗澡的這種坑爹愛好吧?
阿吉倒是不知道寧煊在糾結些什麼,隻是齜牙咧嘴地頗為不屑地說道,“上次呀,我睡醒了下來找水喝,就看見那個大壞蛋沒關門泡在大缸子裏麵用大長布搓呀搓,還哼哼唧唧的,可傻了……”
“……”寧煊隻想扶額,他就想不明白阿吉怎麼就和安斯艾爾這麼八字不合呢?確切的說,應該是安斯艾爾對阿吉太惡趣味了,不知道是不是日子過的太無聊,安斯艾爾找著機會總要來招阿吉,十次有十一次能把阿吉惹的炸毛,尾巴拍的啪啪響,若不是因為自己在,寧煊想阿吉肯定是不會吝嗇於送安斯艾爾滿身大窟窿讓他變成個篩子的。小孩子麼,忘性大卻也記仇,多來兩次阿吉就再也對安斯艾爾沒有好印象了,仗著安斯艾爾聽不懂自己在說什麼,阿吉總是大壞蛋大壞蛋的叫,寧煊看著這對冤家簡直都沒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