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既然她這麼說,就說明她是記得我的。
我把之前遇到那倆女鬼和小孩的事,大致說了一下,就說是被那壞小孩撓的,沒說女鬼忽悠我用人血洗臉的事。
鬼使靜想了想,讓男鬼和女鬼先退下了,然後一臉嚴肅的跟我說:“李飛,就目前的情況來說,你臉上的傷很嚴重。”
“額,能具體說一下嗎?”
“你的臉被抓傷的麵積太大,你用鬼玉修複的時候,摻雜了大量的陰氣在裏麵,所以傷口已經……”她斟酌了一下,說:“已經死掉了。”
傷口?死掉了?
“抱歉,你們現在說話的方式,跟我用的不一樣,所以我表達的可能不太對。”她想了想,換了一種說法:“就是說你愈合的部分,已經不是活的。”
麻痹的,跟之前說的有區別嗎?不過我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是愈合的那部分,是死亡了的部分。
“這樣下去的話,你臉上的破潰和腐爛會慢慢蔓延,直到全身。”
聽她這麼說,我再也穩不住了,連忙問她:“那怎麼才能治好?”
她搖搖頭:“治不好,你隻有換個身體了。”
“換身體?這個不可能做到吧?再說我也不可能去搶別人的身體。”我有點絕望了,沒辦法治……
“不換身體的話,你可以換張臉。”鬼使靜很認真的說:“在蔓延開之前,找到一個願意把臉給你的鬼。”
聽她這麼說,我更絕望了,換臉就不說了,還要找個願意把臉給我的鬼,開玩笑的吧?
“大姐,能給我說個我能做到的不?”我有點破罐子破摔,耍起了無賴:“你說的這些我都做不到,這不跟沒說一樣嗎?”
“你用怨氣來修補臉,但是裏麵摻雜了生氣,生死不相容,所以你隻有用一張鬼臉來驅趕走裏麵的生氣。”她皺著眉給我解釋,似乎解釋的意思她自己也不是很滿意,但是她很肯定的說:“隻有這兩個辦法,換身體或換臉,如果你不快一點,就隻有換身體了。”
我聽她這樣說,感覺就是在說“你隻有等死了”。
謝過了她,我轉身想回去。
鬼使靜喊住了我,讓我走另一條路,說陰路對我的損傷是很大的。
現在來說,損傷已經是無所謂的,我都是等死的人了,不在乎多點損傷。但是礙於麵子,我往另一個出口走去。
到了門口的時候,鬼使靜突然對我喊:“記住,得是他心甘情願的想把臉換給你,而且最好是厲鬼,新死的或弱鬼都驅散不了生氣。”
我對她擺擺手,悲壯的下山去了。
在下山的時候,也有遇到厲鬼,但是他們看我是從山上下來的,根本就不幹靠近我。
我大搖大擺的下了山,轉悠了大半天找到了在溪邊釣魚的宋先生。
看他這麼悠閑,我心裏有點憋屈,慢慢走近想嚇他一下。
剛走到她身後,還沒來得及扮鬼臉,她不知怎麼的就一腳踢了過來,正中我胸口,我被他踢得直接飛出去好幾米,摔了個七葷八素,吐了至少得三口血。
“李飛?怎麼是你啊?”
“你麻痹的,除了我,還能有誰?你下手怎麼那麼重,幹脆直接打死我好了!”
“我下的是腳……”宋先生似乎有點不敢靠近我,站我身邊問:“你的臉怎麼成這樣了?還有,你現在身上的氣息完全不像是個活人,發生什麼事了?”
“還能怎樣?”我鬱悶的擦擦嘴角的血,把我的悲慘遭遇跟他說了說。
我沒跟他說鬼使靜的事,就說遇到了個厲害的老鬼,看我可憐沒吃我,還給我說了怎麼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