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他們希臘神沒節操，露娜甩開那些奇怪的想法：“他要的東西在哪兒？”
“棺材裏。”
媽蛋，真的要開棺啊，會掉人品的好嗎。露娜見雅典娜沒有玩笑的意思，她轉過頭，看向那個造型質樸的棺槨。
“我真的要打開它？”
“如果你一定要拿出那個東西。”雅典娜的語氣沉重，“我需要警告你，赫拉的造物。如果打開棺槨，那麼整個宮殿的封印魔法都會失效。到時候他的靈魂，就鎮不住了。”
“你把一個英雄的靈魂壓在墳墓裏，幾百年都不讓他回歸冥府，為的是什麼？”
“英雄？”意外的，那個影子嗤笑幾聲，似乎是有些不屑。雅典娜的步伐跟了上來，就算是她隻是個虛影，露娜都能感覺到智慧女神在說出那個單詞時的輕蔑之意，“傳說中是會美化一些東西。”
是的，而且我也知道比起下棋，誰也玩兒不過你。
露娜背對著雅典娜的影子，不再猶豫，踹開了棺材的蓋子。女王看向棺材的內部。沒有預料中的屍體，這是一個空棺，隻有一把劍放在裏麵。她回過頭，看向雅典娜。
“他的屍骸沒有留下來，如果你想問的話。”女神平靜地解釋道，“隻有這把劍。”
女王彎下腰。
“奧林匹斯之劍。”
她纖細白皙的手指碰觸到劍柄的邊緣，一刹那間，屬於雷電的憤怒和劇烈的魔法波動席卷了露娜的全身，不僅僅是她，那可怕的波動四散開來，震得整個內殿搖晃地站不住腳。女王握緊了棺材的邊緣，克服那巨大的魔法壓力，將那把劍拿了出來。
一個強悍到讓露娜膽顫的靈魂撲麵而來。
那樣的殺意，竟然比尤洛斯還強上好幾倍。這種單純的不夾雜任何情緒的氣場，讓女王拿著劍的手禁不住顫抖，可她仍舊沒有放開。
幽藍色的靈魂在抵達女王麵前的時候便消散了。
可露娜依舊閉上了眼。
“他的靈魂，他的記憶，全部在這把劍上，宙斯的劍上。”
女王的手放了下來，她緊緊握著奧林匹斯之劍，那張還帶著些許稚嫩神情的麵孔浮現出痛苦的神色。蔚藍的眼睛睜開，絕非是露娜曾經體驗過的痛楚幾乎要從那與天空同色雙眼中溢出。
雅典娜一聲長歎：“你是瑪亞尤貴大陸裏最強的戰士之一，你當然能得到他的承認。這也算是讓他安息了吧。”
承認？不……
再一次閉眼，露娜的氣息平靜下來。
那個將軍從來沒有想要自己的衣缽繼承下去的意思，他怎麼會承認別人？露娜翻開拿著奧林匹斯劍的手，手背上刻著一個血紅的紋路。
這不是承認，連雅典娜都不知道。這是那個將軍的意誌。
靈魂消亡，意識還在。
“你看到他的記憶了，你知道我為什麼鎮壓他。”雅典娜盯著露娜的雙眼，大概是同父的緣故，她的麵龐和尤洛斯有那麼一點點相像，眼睛也是。隻是女神的神態平靜，全然不像是那個除了殺人沒別的念頭的尤洛斯，“並且，阿瑞斯轉世之後，經受了太過折磨，而一個人類的軀體又無法承擔神的記憶，他已經處在崩潰的邊緣，這把劍，你不能給他。”
“哦，我原本也沒打算給他。”
“我的建議是，把它放回去。背叛複仇女神的契約你會付出代價。”
“嗯哼。”
雅典娜有些疑惑地看著不以為然的露娜，她繞著女王走了一圈，然後一把翻開她的手肘，漂亮的眼睛驀然瞪大：“你修改過複仇女神的契約！”
“準確的來說，是契約之印改的，不是我。”
“宙斯在上。”雅典娜捏著露娜的手肘，猛然抬起頭，“你知道這是要付出代價的嗎。複仇女神是不會眼看著自己的契約被篡改的！你還想把這招用在尤洛斯身上……不，千萬不要再用了！”
露娜眉頭一揚：“怎麼，我在上麵畫個王八，她們還能把我變成烏龜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