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進飯店的門就問:“喂!劉老板,劉老板在麼?我見他在客廳嗷嗷的喊,連著喊了好幾聲了,老姑父沒有出來接待他,這會兒服務員也不不知道幹嘛去了!”
出於禮貌,我急忙從廚房裏跑出來:“哎哎哎!來您!有什麼需要您先跟我說一下吧!老板這會不知道幹嘛去了呢!剛才還在,這會又沒人了哎!您坐下等等”說完我四處打量了一下,也沒有看見老板和服務員兒。
我先安排這位客人坐下來,喝杯茶水等老板回來。
客人坐下來,我陪客人喝著茶,聊著天兒,坐等老板回來,聊著聊著得知,這位客人在水庫釣魚釣上來一條一米半左右的大魚,因為拿回家都不敢殺,所以拉著那魚到處找人處理。可是這一上午的,找了附近幾家飯店,人家都不敢弄,最後來找老姑父看看他敢不敢給他把這大魚處理一下?
一聽這個,我蹭的一下子就站起來,眼睛瞪得圓圓的,凶巴巴的瞪著這位顧客說:“哥哥耶,我滴個親哥哥,您還是別找劉老板了,您快拉著這魚,哪弄來的再個送回哪去吧!這太大了,不能隨便亂殺了,趕緊的,別墨跡了!爽快的給原地方送回去,放了它,咱當替咱們的爹媽行好可以吧?這魚這麼大個兒,千萬不能隨便殺!有罪啊哥哥!”
最後,我跟這顧客說的口幹舌燥的了,他堅決不聽。最後情急之下我都差點搬出當年我家的那條大蛇的故事來跟他說說,細想想算了,還是別提了,提起來心都疼啊!
我倆就這麼聊著聊著,老姑父從外麵回來了,我跟老姑父詳細說了下情況,老姑父和那顧客跑到那車上,看了看那條一米半長的大魚。老姑父頓時恍然大悟!
我坐在大廳裏,透過窗戶,隻見老姑父一個勁的用手抓頭皮啊!看樣子他好像也不敢弄著玩意兒!看他有些猶豫不定!過了一會,見倆人靠一邊竊竊私語,比比劃劃的說了些什麼我也沒聽見。
過了老半天,我看家老姑父領著那個人往飯店後麵,轉悠了一圈兒,也不知道幹什麼去?在飯店後麵轉悠完,倆人進屋來坐下。老姑父說:“行了,留下吧,你先把你車調過來,調到找好的那個位置,先把它弄下來,倆人抬到廚房後邊電機那裏吧。先弄下來,之後再商量怎麼處理!”
就這樣,那客人招呼兩三個兄弟們,將車調好位置,倒車找好合適的地方後,幾個人就把那條大魚抬到了後院,放在了抽水的電機跟前兒!
這時候,我的腦海裏頓時浮現出小時候,爸爸和媽媽親手殺害那條紅花戴冠大蟒蛇的畫麵!
想到那些,我再瞅瞅那條即將被殺害的大魚,不由得驚慌失措。六神無主,心底深處那種的滋味兒,想必這輩子也不會有人能夠體會得到!
我不知道老姑父接下這個差事後,接下來他要怎麼應對,但是眼瞅著那條大魚在那裏活蹦亂跳的拚命掙紮著,我真是發自內心的恐懼!
腦海中想象這條大魚被殺的那一瞬間,再回想在青伯哇那個焊條廠裏,經曆的那些不幸遭遇,想象強奸未遂反目成仇,找茬兒編出來醜惡的故事,對我和沈野進行毒打的那些畜生,再想想那一類人和殺生的這一類人,我頓時覺得無語了。
想到這裏,我真的不敢再往下想了,我的腦袋都要爆炸了,心裏簡直承受不了了。
我想找個借口,和老姑父請個假回家陪媽媽一天,躲開這件事情,可是那天老板沒有準我。
我就那麼眼巴巴的瞅著這馬上就要降臨的殺生時間,我的心一直不能平靜。
我不想殺生,當然也不希望老姑父殺,還有那個弄這條魚來的男人,我真心的不希望,就這樣把這麼一個龐大的鮮活的生命就這樣結束。
因為我知道,在它們的世界裏,它們也有自己的家人,朋友,和屬於自己的那一片空間,它們也是有呼吸、有血有肉、有靈性的動物、當然,它們也都有生存的權利。
可是為什麼老天爺偏偏讓他們遇到這麼一幫人?為什麼將這種不幸降臨到它們的頭上?此時此刻,我的心裏好難受,看到他即將被殺,我也好像好像救它一命,但是我卻沒有……
也許真的是一種天意,所謂老天爺的安排任何人無法改變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