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強壓著心裏湧上來的各種滋味,隻是淡淡地說:“我很好。以前的事情,能不提就不要提了,好嗎?現在我隻希望阿南能夠醒來,能夠平安健康。”依然覺得無論阿南是作為自己的好朋友,還是作為一直愛著自己的人,她都欠阿南太多。她和陸鬆凡之間,之前隔著一個蘇子琪,現在還隔著一個阿南。
陸鬆凡心裏其實很早就知道了他和依然之間隔著一個阿南。在得知阿南也愛上了依然時,在阿南義正言辭地告訴他要公平競爭時,陸鬆凡就知道了往後自己的結局。他隻有唯一的一個弟弟,哥哥的幸福怎麼能建立在弟弟的痛苦之上呢?所以他要退讓。在痛苦的猶豫中,他有一段時間有意疏遠過依然。後來出了蘇子琪發照片的事,依然提出分手。
如果不是依然提出分手,也許陸鬆凡根本不知如何自處。一邊是愛情,一邊是親情。盡管分手給他帶來了痛苦,但是貌似分手是最好的結局。隻是他傷了依然,這是他內心歉疚的地方。即便他還愛著依然,想著依然,可是那又能怎樣呢
現在阿南出了這樣的事,他和依然更不能回到從前了。
一連幾天,依然都來醫院照顧阿南。但是阿南還是沒有醒來的跡象。陸鬆凡隻要忙完公司的事情,也來醫院看阿南。醫生告訴陸鬆凡和依然:“病人的右腿骨折不是大問題,過幾天就能拆繃帶了。但是病人的頭部受到了碰撞,有腦震蕩跡象。也許很快會蘇醒,也許需要很久。”
蘇子琪不知從哪裏聽來的消息,知道阿南住院了,也趕到了醫院。那天,蘇子琪在醫院正好碰到了陸鬆凡和陳依然。蘇子琪看到陸鬆凡和陳依然一起出現在阿南的病房,心裏很不是滋味。她心想著:他們分手都幾個月了,陳依然從非凡離職了,凡哥也很久沒跟陳依然在一起了,怎麼兩人又出現了?難道他們又複合了?
蘇子琪這女人,心胸狹隘,看不得凡哥和陳依然在一起。蘇子琪來到病房,看阿南躺在床上沒有動靜,禮貌地向陸鬆凡詢問了情況,表示了無比的遺憾和同情。然後蘇子琪很快離開了醫院,因為她看不得陸鬆凡看陳依然的眼神。女人的第六感是很準的,尤其是處於嫉妒中的女人。蘇子琪感覺到陸鬆凡眼中對陳依然戀戀不舍的依存。
經過將近一個月的治療,阿南終於蘇醒了。那天,陸鬆凡和依然都在病房。主治醫生拿著醫用手電筒在阿南的眼睛裏照了照瞳孔,用聽診器聽了心跳,各方麵都算正常。
阿南慢慢睜開眼睛,看到三四個模糊的人影。然後,人影慢慢成像。離他最近的是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和護士。阿南環顧四周,知道自己躺在醫院。
“太好了,阿南,你醒了!你醒了!”依然站在一旁,高興地說。
醫生立馬囑咐到:“小點聲,病人現在還很虛弱,最好不要大聲說話。”
依然很配合地安靜了下來。陸鬆凡走向前,輕聲地說:“阿南,我是哥哥。”
“哥哥?這是哪裏?我怎麼會在這?”阿南疑惑地小聲回答,聽得出還沒什麼力氣。
“這是裏醫院,你因為一場交通事故被送到醫院來了。”旁邊的護士回答道。
“醫院?我應該在酒吧啊,我還有一場演出呢。”阿南用右手敲一敲自己的頭。
“阿南,你還記得我嗎?”陸鬆凡感覺阿南有點異常。
阿南搖搖頭。
“醫生,我弟弟怎麼會這樣?他好像不記得我了。”陸鬆凡轉頭問醫生。
“這也屬正常狀態,病人之前頭部受到撞擊,現在剛剛蘇醒,有可能會短暫地失去記憶。”
“阿南,我是依然。你記得我嗎?”依然也上前關切地問阿南。
阿南繼續搖搖頭:“我不記得了。我隻記得我還有一場演出。”
“醫生,那現在怎麼辦?”陸鬆凡問醫生。
“我待會開幾個頭部檢查項目,護士會帶著病人去做相關的檢查。根據檢查結果,再看吧。現在病人能醒來,已經很幸運了。”
接著,護士推著輪椅,帶著阿南去做檢查。下午,醫生根據檢查結果分析道:“病人的顱內一切正常,沒有任何血塊壓著神經。應該是車禍時腦部的震蕩影響了他現在的記憶。如果家屬能多跟他聊天,多提及幫助他回憶過去,也許能幫助他記起以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