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鎮天大都的染布坊裏學了大半年的染布,因為心無旁騖,陳素月的技術突飛猛進。
這個大半年,陳素月每天密切注視著鎮天大都的動靜。因為總是找不到陳素月,人們的熱情慢慢的減了下去。
畢竟,找尋陳素月除了能帶來一筆巨大的財富,並不能給他們帶來更多別的東西,而且時間還很容易消磨過去。
因此,人們的熱情淡了之後,便不再關注這件事情。那些張貼在牆壁上的告示,也逐漸風化,變作了隨風飄揚的紙屑。
等到風聲漸漸消減下去,鎮天大都的大門重新打開。陳素月著手準備從鎮天大都退出去。
她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為何她進入鎮天大都後,便立即被都護府發現了。
但在鎮天大都裏麵,她的行蹤卻無人知曉,也就是說,那監視她的人,隻是知道鎮天大都外的事情。對於這裏麵的事情,一無所知。
如此看來,在鎮天大都外,從離開幻砂宮開始,那人一直監視著自己。
但進入鎮天大都後,便無能為力了。
這個人,很有可能是鎮天大都之外的人。
於是,陳素月繼續喬裝打扮,從鎮天大都中溜了出去。為了不被跟蹤她的這人找到,她一路顛簸,來到了靈州。
進入靈州之後,她決定在靈州把那跟蹤她的人找出來。於是,她在靈州等著那人出現。
她用計將靈州七彩齋的染布學徒趕走了,就在老板差人之際,進入了七彩齋。
她一邊在七彩齋隱藏身份,一邊密切注視著染布坊外麵來來往往的人,看看會不會出現熟悉的麵孔。
在七彩齋留下來後,一待就待了大半年。
站在府邸門口,她吐了一口氣,絕對不能讓對方把自己的身份泄露出去,否則,在暗處密切注視著她的人就會跟上來,她的行蹤便暴露了。
她下定決心,絕對不能讓對方把自己的身份說出來。
翻過蓮花府邸的圍牆,陳素月進入府邸的庭院裏。剛一進入庭院,便見到白天那人站在田園裏,似乎正在等她。
“你終於來了。”那人道。他雙手交叉抱在胸前,猶如雕像一般站在庭院中央。
“我不能不來!”陳素月笑道。
那人轉過身,沿著庭院小路向裏麵走去,“跟我來吧,老爺等你很久了。”
陳素月跟在這人身後,心道他們到底是什麼人,為何一定要和自己見麵?
某一時間,她曾經猜測,這些人難道與一直監視自己的人有關?
但是,直覺告訴她,又不像。
穿過庭院,來到一座灰牆的牆壁前,那人走上前,伸手敲了敲門,“老爺,阿憐來了。”
房間裏傳出一個慈睦的聲音來,“很好,讓她進來吧。”
那人轉過身,做了個請的動作,陳素月上前走到門口,伸手推開門,走進了房間裏。
當她踏進房間,房門“咯吱”一聲關閉了。
房間裏陳設猶如書房,牆壁四周擺滿了書架,書架上整齊羅列著書。
整個房間裏散發著淡淡的書卷氣,令書房裏沉靜著一股安寧。
房間中央擺放著一張方桌,方桌邊坐著一個人,正笑臉盈盈的看著她。
此人年齡約莫五十來歲,慈眉善目,圓臉大耳,坐在方桌邊像是一尊彌勒佛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