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遲暮,你到底想做什麼。”
走過來,坐在床邊的男人,高大的身軀側著,抬眼能看見他俊逸臉上刺眼的胡茬。
我不在意的關掉手機,放在一旁的櫃子上。
“嗯?”他似乎沒聽懂我的話,側過頭,眼睛垂著,長長的睫毛在他的眼底撒下一片陰影。
我沒有再說話,瞌上眼睛,驅逐著腦中的雜亂思緒。可是越想快刀斬斷,鋼絲一樣堅硬的絲線越將我糾纏,我不得解脫。
“我害你耳聾,害你奶奶病重……”閻遲暮的話語柔和下來,說出的內容卻讓我嗤之以鼻。
“既然收了你的錢,自然要承受同等代價。”我出口打斷他的話,猛地睜開眼睛,麵上有怒意。
閻遲暮被我的話頂的始料不及,頓了幾秒才把剩下的話,說完。
“你不曾害過我。”
……
“你怎麼知道我不曾害過你。”話裏話外陰陽怪氣,我強壓著逃離的欲望,與他對峙起來。
你親口對我說的,我是一個為了錢不擇手段的女人,配不上夢想配不上珠寶。
我就是這樣的人。
不要再靠近我了,不要再對我好。
猛地收緊雙手,幾乎要把床單攥破,咽下所有的情緒,喉頭火辣辣的。
“所有的事情,我都已調查清楚。”閻遲暮不知從哪裏掏出一牛皮紙袋,仔細的打開來。
“調查?又如何。”我不屑的哼笑了一聲,調查清楚又如何,在這裏惺惺作態隻是為了我的原諒,還是為之前的過錯辯解?
這,還是我認識的閻遲暮?
“家裏的叛徒已經找出,是一個普通的傭人。之前的一切,都是誤會。”他緊繃著臉,表情有些不自然。
閻遲暮將牛皮紙袋敞開來,扯出一疊印著彩色照片的紙張,向我遞了過來。
我狐疑的打量了一會,不情願的伸手接了過來,寥寥撇了幾眼,盡是我平常生活的照片。
“嗬……”我將一疊紙塞回了牛皮紙袋,隨意的扔在床上。
誤會?兩個字就可以抹掉一切麼?
那個不近人情,狠唳固執的閻遲暮呢?現在這般,又是為了什麼。我不想相信眼前的人,更不敢相信。
空氣靜悄悄的,淺藍色製服的護士敲門進來,帶著口罩隻露出兩隻好看的眼睛。
“001號病房,劉心然。”護士迅速瞄了一眼我的手腕上的信息,手腳麻利的開始換藥。
我麵無表情的躺在床上,微微偏了偏頭看向同樣淺藍色的窗簾,竟生出些許的困意,磕著眼睛,半夢半醒。
身邊的人也許是因為有護士在,也許是見我並不想繼續談下去,一直閉口不言,氣氛一瞬間的凝固。
“注意飲食,靜養一段時間。”護士在我的手背上按了按,有意無意的出聲提醒身旁的男人。
我睜開眼睛,不明所以的向她一笑。
年輕的護士拉了拉口罩,好看的眼睛彎出愉悅的弧度,不等我出聲道謝,就轉身出了房間。
“我讓你出院。”沉默良久的閻遲暮終於遲遲出聲,妥協一般雙手交叉著放在床邊,目光緊盯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