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字一句說出的世界如此的陌生,陌生到我想轉身逃走,可是我知道我不能逃,也永遠逃不了。
“你……”
“沒錯,所有人都說血統不正是命。”他笑了,帶著極其壓抑之後的釋放,“錯,把自己當做畜牲才是真正的命,人生都是自己走出來的,所有的不幸……”
我被逼的不停後退,直到退無可退,不得不正視著他,那張滿是癲狂的嘲諷的臉。
“都是無能。”
閻遲暮的氣息吐在我的耳側,我臉色一白,反駁的話哽咽在喉嚨,艱難咽了一口口水。
騙人。
謬論。
我心裏不停的告訴自己,可笑的是,那些義氣填庸的話竟變得脆弱無力。
“不要再說這些可笑的話了。”我呼了一口氣,緩緩但堅定的說,“因為我還是因為無能都是你殘忍的借口罷了!”
我轉過頭,咬著嘴唇,已經感受不到唇上的疼痛。
“閻遲暮,你說這樣話,不正是在掩飾你的心虛。”微微挺直胸膛,說話間帶了些許的底氣。
和野狗爭奪食物,因為不是正統感受了平常人無法想像磨礪,最後問鼎了這個寶座。
腦中突然蹦出管家搖頭歎氣的場麵。
九龍奪嫡固然不易,這是用卑劣手段吞並小公司的原因嗎?說到底還是因為心中的不甘,心中的惡魔在作祟,自己的痛苦經曆也要別人為此埋單嗎?
不能服輸……不能退!
空氣一下子凝固了,靜的連呼吸都能聽見,匆匆趕來的管家也感受到這種氣氛,堪堪停在幾米的位置,匆忙的對我做了一個心平氣和的手勢,要我不要再惹閻遲暮生氣,臉上的表情焦急。
我皺著眉撇了管家一眼,無視了他的忠告。
對不起,這次……我無處可退,周晨對我有恩,我不能棄他不顧,更別說星辰這次的無妄之災裏麵一定有我的因素。
閻遲暮墨黑的瞳孔直直的盯著我,滔天的狠唳從一角破裂,如融冰之勢,翻天覆地,冷然流轉的光一閃而過。
不知過了多久,眼睛都有些瞪的發酸,閻遲暮突然一聲不吭的轉身,快步回到沙發前坐下,臉上帶著沉思。
“你……”我快步跟上去,隻見他一個動作,身旁的傭人就遞過來一份文件。
“這是抄襲案件所有的證據,拿得走就是你的。”沉甸甸的文件摔在茶幾上,發出沉悶的呻吟。
“說話算話?”想到他詭詐的作風,我滿腹狐疑的將目光落在茶幾上的牛皮文件袋上。
他如此大費周折怎麼會輕易放過星辰!
“不過.....”
我心提了起來,呼吸聲清晰可聞。
“有什麼條件。”我的聲音出奇的冷靜,沸騰的怒火也一點點磨得泛著冷光。
“今晚上,你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