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大手從我的腰間轉移到我的臉頰,食指挑起我的下巴,“人是我的,不過去留得問她自己。”
一股惱怒從心中升起,被當做商品待價而沽的羞辱讓我頭腦發昏,不覺冷下臉轉頭看著閻遲暮。
這個男人帶我來究竟是什麼目的?!
以他的身份和權勢大可不用送女人討好金勳,還是說他一開始就想帶我過來給我難堪?
白柳身上的慘狀還曆曆在目,金勳的手段有多狠不用想都知道。
閻遲暮並不看我,或者說是根本沒有在詢問我的意見,剛才的說辭不過是閻遲暮推脫的借口,真正做決定的還是他。
金勳對剛才的話毫不介意,悠悠的把目光轉向我,“你可是讓金諾魂牽夢繞,老爺子關也關了,打也打了,就是掰不回來他這脾氣。”
距離上次的訂婚宴已經過去很久了,這是第一次再次聽見金諾的消息。
金勳的話裏他過的並不好的樣子,心不覺得揪了起來,對他總有種說不出的虧欠。
我垂下眼睛不說話,現在的場景也不允許我出聲,金勳似乎覺得藥磕的不夠狠,繼續說道。
“閻先生能給的,我翻倍。”
沉默了一會,我才抬眼直視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對不起,金先生。”
金勳像是想起什麼好笑的事情,扶著杯沿笑了起來,眼裏精光大盛。
“看來你的小寵物是不樂意的了。”
“自然。”
……
看著兩人一唱一和,有種身墜迷霧的感覺。
不過知道自己安全過後,心裏對他們兩個人狠狠翻了一通白眼,繼續安靜的坐在閻遲暮懷裏,隻不過沒有開始那般僵硬。
台上突的上來一群穿戲袍的人,沒等報幕就吚吚啞啞唱了起來,隱約聽見台下人說著《群英會》。
台上戲袍唱腔,台下西裝革履。
從古至今,利益是永恒的話題,獲得利益的方式在某種方麵是共同的,所以這古色古香的建築,坐著這麼一群人再看來倒是有種奇異的違和感。
“閻先生的族長不好坐吧?”
經過剛才的交鋒,勝負難分,但是氣氛卻是意外的緩和了很多。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更何況那些老家夥,離死還有段距離。”閻遲暮神色頗有深意,單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
“你我倒是很像。”金勳又是笑了一下,眉眼裏的光芒帶著奇異的興奮。
孤狼找到勢均力敵的對手,亢奮間夾雜著惺惺相惜的意味。
當然,永遠不要相信野獸的合作,表麵的和平隻能代表一時的安然,隻要他們想隨時可能展開殊死搏鬥。
我突然有些明白閻遲暮今天來的目的。
“不,正統總是帶著得天獨厚的優勢。”耳邊的聲音不再陰沉,而是更多的淡漠。
閻遲暮和金勳年紀相齊,太過年輕的麻煩就在於沒有足夠的經驗和資曆堵住悠悠眾口,金勳看似正統,可是在弱肉強食,能者居上的金家,正統的地位更像是一種累贅。
“同等,正統永遠沒有韜光養晦的時間,是所有勢力首衝的敵對,人在明處,身不由己。” 金勳的笑聲帶著說不出的愉悅,對自己的處境津津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