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想著閻遲暮回來救你……今天就是他身敗名裂的日子……”
他手上用力,我的身體又矮下去一分,隻能用非常怪異的姿勢緩慢的向書房移動,心裏不斷的想著怎麼脫身。
用密碼打開閻遲暮的書房,白柳一把將我推到在地上,用槍指著,單手開了燈,燈光撒下的一刻,我看見他眼睛似乎有一瞬的光。
“小月,我來接你了。”他咬著牙,開始仰頭笑著,說不出的瘋狂,甚至還有道不明的淒慘感覺。
我試著從地上爬起來,一聲槍響,正正的打在我的身側,離我的身體不過幾公分。睜大了眼睛,愣在原地,不敢相信他會真的開槍,隨後就有一股惱怒的情緒。
“白柳,你發什麼瘋,你不想活就要連帶著所有人一起去死不成!”
他和閻遲暮有什麼恩怨,就算是生死之恨也不應該拿這裏所有人的生命作為威脅的籌碼。
“活?我這樣算是活著嗎?!”他突然的笑了,直到笑出了眼淚,也不止住。一把扯開自己身上的外套,露出滿身觸目驚心的傷痕。
我的瞳孔猛地縮緊,鞭痕,刀痕,煙頭的燙痕,還有大大小小不知什麼製造出來的痕跡,幾乎鋪滿了他整個上身。肩頭白色的繃帶滲著鮮血,他像是感覺不到痛的樣子。
他是金家接班人眼前的紅人,怎麼會落到這般地步,除非……
“說,東西在哪?!”他不欲與我廢話,食指放在槍上,隨時準備結束了我。
“他寶貝的東西多了去了,你說的是哪一件。”盡力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和,手在身後緊張的攥緊。
“你耍我?!”他兩步走上前,一把拽起我按在牆上,劇烈的衝擊讓我的腦袋有些眩暈,槍頂在頭上的感覺又強迫著我清醒起來。
“看來,不打斷你的腿或者這雙設計師的手你是不想說實話了……”他模樣凶狠極了,眼睛帶著嗜血的光芒,凶殘的話在他嘴裏說出來顯得那麼漫不經心。
“我沒有耍你……他重要的東西都放在書房,牆後有一個暗藏的櫃子,我打開過不知道你要的是哪樣。”
那麵櫃子我的確打開過,不過已經被我毀掉了,重新設定的櫃子一定不會在原來的地方。我心裏篤定,嘴上卻是說的確有其事。
“……”他沉默了一會,低聲的說,“一塊琥珀,裏麵有一朵花。”
心裏波瀾頓起,麵上卻裝著平靜的樣子,“見過。”
鈴蘭琥珀是白月和閻遲暮的定情信物,他怎麼會知道,還大費周章的來找這塊琥珀。閻遲暮之前也是為了這塊琥珀幾次暴走,種種事情都圍繞著這琥珀進行著,像是一條無形的線牽引著。
白柳……和白月是什麼關係,是巧合麼?還是……
“在哪裏?!!”
“他帶在身上,上衣的口袋裏。”
白柳有些焦躁,張嘴罵了一句,來回走了幾步。突然衝過來一臉踹翻了我身旁的書架,拽住我的領口摔在那叮咣倒地的書架上。
“你找死!”
他近乎咆哮,全無之前的冷靜,陷入一種癲狂的狀態。槍口被重新端起,正對著我的腦袋,我的臉一下子蒼白了起來,心裏那絲希望也漸漸熄滅,有些淒慘的笑了。
沒想到,劉心然,居然會死在這裏嗎?
對不起奶奶。我可能……要先離開了……張開嘴,說不出話來。
“叮……”正在氣氛僵硬的時刻,電話的鈴聲打破了這個局麵,白柳焦躁的接了起來。
“白哥!閻遲暮……在樓下!!!”
靜謐的環境中,電話那頭的聲音聽得一清二楚。閻遲暮……終於是到了。重重的鬆了一口氣,撇到白柳變得更加瘋狂的表情,心不自覺又吊了起來,這個人,已經瘋了。
“閻遲暮……等著。”
他收起手機,麵色一點點沉靜了下來,拽起我,快步向樓下走去。
客廳的形勢已經被控製住了,閻遲暮如王者一般,坐在椅子上,身邊垂手站著項東。彪形大漢們已經被製住在一個角落,看現場的情況應該是經過了一場慘鬥,許多人身上臉上掛著傷。
“白柳。放下槍。”
閻遲暮支著下巴,眼神帶著不可一世的狂傲,仿佛取得勝利的君王。
“呸!做夢!”白柳狠狠唾了一口,聲音顯得咬牙切齒。
“不聽話,會死的。”項東向前走了一步,陰翳的眸子直逼過來,那種經曆過無數生死的死氣眼神如同看一具屍體,被他盯上就如閻王敲門般陰冷恐怖。
“閻遲暮,你不要她了嗎。”白柳的槍握的非常穩健,直直的抵在我的太陽穴,話語裏帶著一絲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