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車。”
他示意性的用下巴指了指副駕駛的位置,我隻好坐在了他的旁邊。
車緩緩的開著,一路無言。
氣氛倒不是很壓抑,隻是路上的景色越來越荒涼,從繁華的市區走到隻剩下一條路,再到連路都沒有。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漫天的星光,在一片荒涼的野外倒是不那麼黑暗,蒙了一層薄弱的光。
“我們……去哪裏?”最終沒有忍住,試探的問了一下他。
閻遲暮的臉繃著,並不搭話,大開的車窗涼風呼呼的湧進來,我打了一個冷顫,不再說話。
車在一片沙地上停下了,前麵已經沒有路了。這斷路還是勉強才能開過來的,地上坑窪不平,布加迪的地盤不停的瞌在突起的石頭上,聽得我的心髒一顫一顫的。
已經整整開了兩個小時,閻遲暮繃著臉下車,車門摔上的同時我也迅速的下了車,結果一腳踩進土坑狠狠的摔了一跤,狼狽的趴在地上。
閻遲暮在我身邊居高臨下的看著我,嘴角的弧度甚至有些嘲笑的錯覺。我的臉一下子燒了起來,簡直想摔暈在這個土坑裏。
“起來。”他看我趴在地上不動,用腳尖踢了踢我。
我有些窘迫的爬了起來,尷尬的氣氛讓我耳朵都燒了起來。
“跟著我。”
他扔下一句話,不再理我,一個人在前麵走著,身影很快融進夜色裏麵。
那是一條彎曲的羊腸小道,道路旁的山下沉浸在一片夜色中,夜幕更黑了,漫天繁星,美不勝收。
“我們來這裏,是為什麼?”見他心情不錯,便開始試探的問他問題。
“見一個人。”
“誰?”聽到他的回答,話語裏並沒有惱怒或者不屑,又開始問道。
今天的閻遲暮和往常大不相同,像是同一幅軀殼下的兩個人,雖然還是帶著不耐和冷淡,但是態度卻好了很多,幾乎讓我錯愕到暈過去。
“一個畫家。”
畫家?住在山頂?
這條路彎彎曲曲的通向山頂,已經走了半個小時他並沒有要停下的跡象,上頂上隱約透著一絲亮光。
深夜、山頂、畫家、閻遲暮。
無論怎麼聯想都不能把這幾個事物聯係起來,一切顯得詭異又和諧。
閻遲暮半夜上這種荒涼的山頂,就是為了見一個畫家?這個畫家,跟他又有什麼關係?能讓閻遲暮這樣的人物心甘情願走上這麼久的山路也要見到他。
他在前麵突然停了下來,我正在愣神沒有防備的就撞上他的後背,身體像後踉蹌了一步堪堪穩住身體。
“怎怎麼了?”吃痛的摸著鼻子,不解的問。
“前麵有斷崖,不想死就跟緊我。”
閻遲暮的語氣嚴肅,我聽到這句話心頭一驚,要是剛才他不提醒,是不是就……
想到這裏不禁打了冷顫,心想這是什麼鬼地方。
山路崎嶇不平,閻遲暮熟練的避開所有的坑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