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樊’的負責人說……如果這次的展品能夠讓他們滿意的話,可以同我們建立長期的合作關係。”
可是……如果失敗,我的目光定格在違約賠償的金額上,不由得睜大眼睛。
兩千萬的違約費?!
整個“星辰”公司的資產,加上近期投入開發的私有礦,不過一千多萬,也就是說周晨把所有身價堵在這次的合作上。
“不行。”
我不由自主的出聲,之後才覺得不妥,不解的看著眼前的周晨。
這種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生意,好比一場豪賭,誰也抵不過萬一。周晨怎麼可以……將自己好不容易打拚出來的公司壓在一紙合約之上!
若是……天樊有意吞並……豈不是連翻身的機會都沒有。
我不相信他會做出這麼莽撞的事情,這場合同必須終止。
“不能把公司的發展放在這一紙合同上,成功是可以一躍成名,若是失敗……”義正言辭的分析厲害,言語裏帶著焦急。
周晨不為所動般,搖了搖頭,態度堅定極了。看向我的目光帶著堅持和不易察覺的瘋狂。
“心然,你不懂。”
他這句話說的異常的沉重,帶著無法言訴的情緒,看向我的目光帶著閃爍的光。
“劉心然,這個合同已經簽字了。”盧娜在一旁出聲道,話語裏帶著莫名的不甘,把簽字兩個字咬的很重,故意說給我聽。
“我相信我們公司的水平。”周晨接著盧娜的話說下去,“我更加相信你。”
這跟相信沒有關係……這樣真的太冒險了。
而且我現在根本無法動手繪,甚至連一條完整的弧線都畫不出來。就在昨天,我終於認輸一般找了心理醫生,手上的傷疤並沒有傷及筋骨,不阻礙正常的手繪,真正阻礙我的是過不去的心坎。
經過一番的心理溝通之後,醫生冷著臉把我請出了谘詢室,對於過去的一切我根本難以啟齒,斷斷續續說了一些,最後醫生都放棄了。心裏的心結我連說出口都來的難於登天,治療的事情就這樣的不了了之,心裏的焦灼感更嚴重了。
有時候甚至覺得自己根本不是一個設計師,雖然不能手繪是許多人都有的一個現象,可是在我這裏每每看見手上醜陋的傷疤都意亂心慌,莫名的頹敗感。
我是病了,而且很嚴重。
“可是……我……”推脫的話在這種情況之下根本無法說出,不能手繪的事實就像一座冷冰冰的大山把我和最初的夢想隔絕起來,我在空虛的對麵無法跨越。
“劉心然首席,作為一名設計師,應該和公司共榮辱,無論坐到多高的身份也一樣,希望你再考慮考慮。”盧娜的聲音帶著淩厲,步步直指我,針對的意味明顯。
這是在拿集體的利益壓我?心裏一陣冷笑,公司裏的設計師那麼多,甚至新來的設計師每個人身上都有一些作品的,何必隻指名我一個人。
“心然……天樊,指名讓你,來設計這次的主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