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麼要呆在這裏,又為什麼會呆在這裏?”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的頭發,可還是沒有人給她答案,除了那個已經數過去的小生命。
“安雅小姐,您好,現在要沐浴嗎?”有規律的叩門聲然後就是那絕對有禮有度的天天聲線,沐浴?果然,
隻要到了那個敗家子一般的男人家那麼一切都會是不痛快的,他可以說不沐浴嗎?簡直就是明知故問!
而此時坐在華麗的大沙發上慵懶萬分的段天琪則微迷著一雙魅惑眾生的眼睛品著自己最喜歡的法國紅茶,
那飄香肆意的味道裏總是呆著奇異的安撫力,安雅留下來了就在他房間的對門處那麼近的地方,
那是一種無法形容的滿足感,仿佛這種滿足感可以不依附任何東西就流遍他身體的每一個角落,安逸而靜謐。
當然要是這個時候屋裏本不該存在的人能夠消失就好了!
“不要覺得我對你已經到可以同住一個屋簷下的地步,今天隻是個意外,這裏是我的房子,這點請你記住。”
以小拇指做為緩衝輕巧的將精致的杯盤放於桌上,任何的嘈雜不和諧的聲音都是一種褻瀆,
那自然而流露出來的高貴與大家之氣沒有任何看到的人會不為所動。
“天琪,我知道你對我的偏見,我也知道自己是個罪人,我也沒有奢望過什麼隻是想要你給我好好彌補的機會罷了。”
隻要是站在自己的孩子麵前他段啟賢就沒有什麼資格抬頭,不管理由是什麼,欠下的就是欠下的。
“彌補?你可以彌補我?那死了的呢?你打算怎麼彌補?”
“有些事情你要相信爸爸也是沒有辦法和根本就無法提前預知的。”
“這樣就是你做為掩蓋的事實?一個沒有辦法就好了?所有的都會消失?都會不存在?
還是說你根本就覺得那也和你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
“爸爸說過,不是的——”“我知道,讓那麼小的你看到那樣的一幕是殘忍的,娜美爾用那樣的方式————
可是你要聽我說絕對不是因為————”
“段啟賢!”“啪!”隨著那一聲呐喊而落下的就是那些精美的碎片和著那法國紅茶獨有的液體。
段天琪緊緊的攥著自己那白皙的手掌,一雙本應該是清澈動人的瞳孔此時綻放的確是另類的淩冽寒冷,
幽藍的寒譚,隻要溺進去的人都無法拔出自己的靈魂。
他是憤怒的!強大的氣場幾乎是在瞬間籠罩了整個公館,那個男人是在雜耍嗎?把他當作雜耍嗎?那一幕,
他竟然可以那麼自在的坐在他的對麵和他說那樣對於他來說絕對就是禁忌的東西,隻要想起一次就會疼痛一次,
隻要看到一次就會想要把自己身體裏所有的東西全部倒出來一次,那個女人,那個生了他,可是確時而對他好又時而對他壞,
甚至到最後將自己粉身碎骨的隕落在他的麵前的女人,段啟賢!這一切都是因為他,都是因為他可是現在他在和他說什麼?
他到底知不知道那個人是他段天琪的什麼?媽媽,媽媽啊!生他給他開始記憶的媽媽啊!
“段啟賢不要太過分!你在我的麵前和我說這些是最可笑的事情你知道嗎?可笑到讓我覺得想要惡心!”
寂靜的,那強烈顫抖的情緒,那無法關閉的記憶的閘門!都像一把無形的利劍戳刺著他最沒有辦法防禦的地方!
隻有發泄,在這個時候如果他不呐喊他覺得自己一定會那猩紅淹沒,然後就是那張臉,那個美豔動人擁有著高貴血統的一國公主,
還有那最後一頓的飯菜,她做了很多他愛吃的東西,親昵的撫摸著他的頭他那麼開心的享受著難得一次的母愛,
直到吃到再也吃不下去,可是她確還是依舊為他夾菜
“琪,這是媽媽做的,要吃完,知道嗎?”“你是媽媽身體裏的血,所以要好好記住媽媽,不可以忘記。”
他還記得她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那麼用力的捏著他的手臂以至於那修長的指甲切入到肉裏,他從來沒有吃過那麼多的東西,
真的,媽媽說過他是她的血,那麼是不是就代表著母親其實是很愛他的呢?可是那短暫的開心以後呢?她站在那麼高的地方,
可是他就是知道她在看著他,那雙眼睛一刻都不曾離開過,然後呢?她就那樣落在了他的身邊,碎裂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