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自己怎麼叫他們還是那個樣子就是不願意睜開眼睛,好像一定要和自己較勁到最後了。
房間一下子竟然可以變的這麼涼,涼的她沒有辦法不顫抖,沒有辦法正常的呼吸,沒有辦法安靜下來,好想要找到屬於他們的東西一件也好。
不要那麼的恐懼不要那麼的不安不要這種可以吞沒了她的黑暗。不要,明明什麼都放棄了明明都已經不要了可是為什麼最後失去的卻是————報應嗎?這就是自私的報應嗎?那為什麼消失的不是自己呢?
“小雅————”安雅猛地的抬起頭回來了終於回來了嗎?段天琪看到的就是那樣一雙明亮到可以照亮黑暗的眼睛,那眼睛裏是他能夠看得懂的希翼和期盼,想要溫暖
“天琪————”就算什麼也看不清可是安雅依舊可以一下子猜到是誰,緊緊抱住了那個站在自己麵前的人,就像抓住了自己世界裏唯一的光,那份在驚懼後唯一的一絲安寧,這幾乎是本能的呼喚
是的,段天琪來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來,在自己發泄後依舊無法得到緩解的時候他還是無法驅趕於是他隻能想到她,那個可以讓自己稍微安靜的女人。
他想知道她怎麼樣是否還是在哭,是否還是在那個人的懷抱裏,是否已經睡去,或者她會不會像當年的自己一樣完全失去自我,不吃不睡,亦或者————她的很多。
他從沒有發現原來自己也可以想那麼多以前自己認為最無聊的事情,原來自己也不過就是一個如此無趣的人,原來一個玩具也可以這麼牽動主人的心。
“天琪————怎麼辦,我醒不過來!我醒不過來!”安雅的世界現在什麼都沒有,有的不過就是那個可以帶給自己一絲溫暖的人,那個自己把心都丟掉了的人,自己的心在他那裏那麼自己隻可以到那裏找尋答案
“沒事,我和你一起睡,在一個夢裏呢”段天琪從不會說情話,至少對於他所有的床伴他都不會說,確切的說沒有人需要他來說才對,可是這個時候他想要好好抱著那個已經開始顫抖的身體,那個已經如此之涼的身體,那麼有生命力的一個人怎麼會?
“小雅,我不知道的————”是的,不知道,不知道世界原來可以這麼小,不知道原來很多事情他依舊不能左右不知道這次的行動要殺的竟然是————
可是如果知道那結果會變嗎?他不知道,隻是沒有理由他第一次希望時間可以回去,他不知道自己要挽留什麼可是他知道他不喜歡流淚的安雅。
“我沒有了,天琪,真的什麼都沒有了,他們————他們明明說的很快就回來的,他們說的有禮物給我的,他們說的————可是,為什麼我怎麼交他們都不睜眼啊?你說,你告訴我他們真的————”
“其實小雅都知道不是嗎?”是啊!都知道,隻是不要麵對,隻是沒有勇氣無麵對,你要她怎麼麵對沒有了好好的人就這樣說沒有就沒有了,一絲的準備都沒有他們就從自己的世界裏徹地的消失。
再也沒有人疼她,再也沒有人和她說話,再也沒有人給她買那些小女孩子都喜歡的東西,再也沒有人會爭著給她做飯再也沒有人無時無刻的嘮叨她,再也沒有了——-
那所有自己執著和深愛的那些所有的寵溺都沒有了那陪伴了自己二十多年的容顏,那幾乎和自己的血肉緊緊相連的人就這樣轉瞬間消失了,再也不會發出聲音再也不會睜開眼睛再也不會對自己笑,他們就隻能靜靜的睡在那裏然後消失在這個世界多麼可怕,多麼殘忍。
“天琪————”淚水永遠沒有止境,永遠沒有會消失的那一刻,不是想要哭泣而是那悲傷無處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