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軍大帳中,太子長琴端坐在上首,現在譚鎮遠生死未卜,他被各門派推舉為新的統帥。
“眾位,眾位,如今我們已經在這裏停留了一天一夜,現在這雨也停了,卻是該上路了,畢竟多在這裏逗留一天,這裏的民眾卻是要多受一天的苦,而且這裏離南都路途遙遠,而且我們存糧有限,所以,從明天起,每天趕路二十裏!”長琴吩咐道。
那些跟隨譚鎮遠多年的弟子正要說話,卻是被沈甲壓製了下去。
有些將領有心想要說每天二十裏有些困難,怕是許多老弱病殘根本跟不上這腳程,正要出來說話,被身旁的將領拽住,那將領看了一下大帳的氣氛,卻是心下了然。
長琴見大帳之中所有人對自己的政令沒有異議,心內頗為歡喜,然後道:“南下一路艱險,命呂仙師為國相,統領政務,同時協調道教門派,廣招弟子,護佑百姓南下!”
那呂純陽聽了,走出班列,朝著上座的長琴一拱手道:“謹遵太子政令!”
道化自那日被支開去請秦侍衛,就已經知道太子長琴已經倒向了呂純陽那邊,今日之事,更是意料之中的。
看來這次自己又是棋差一招,不僅自折了臂膀,怕是以後想要再找到這麼絕好的機會,更加的困難了,想到此,道化不免心內有些沮喪,不過對權利的渴望更加的強烈了起來。
若是沒有六大門派強大的後盾,太子又怎會突然倒向呂純陽一方,自己也未必會輸,終究是輸在了底子上了,道化暗自喟歎了一聲,對太子的任命沒有多言。
行軍提速的政令一出,一時之間,整個隊伍之中,怨聲載道,民怨滔天。
“沈甲師兄,該走了!”梁思敏看著那佇立在雨中盯著那泥石流山道怔怔出神的沈甲喊道。
那梁思敏的手剛觸碰上沈甲的肩頭,沈甲渾身一哆嗦,那腰間的佩劍已是拔了出來。
“沈甲師兄?你這是怎麼了?”梁思敏嚇了一跳,溫柔的手撫上沈甲握劍的手,她能明顯感知到沈甲的顫抖。
“師父,師父他沒死?”沈甲凍得發青的嘴唇顫抖的擠出了幾個字,原來他站在這裏已是許久。
“怎麼可能?你不是明明看到他的屍體在水中漂浮起來的嗎?”梁思敏安慰道。
“可是,可是,這泥石流衝下來,其他人的屍體都找到了,唯獨這師父的屍體失蹤了,思敏師妹,我好怕!”沈甲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這有什麼怕的,可能是這泥石流太多,他的屍體被壓到最地層了呢?師兄莫要想的太多,這隊伍已經開拔,我們還是先走吧!要不然就趕不上了!”梁思敏為沈甲撐著傘勸慰道。
沈甲看著雨傘下美麗可人的梁思敏,還有前天夜裏在她身上縱橫馳騁的那嬌羞的場景,橫陳的玉體,心中多少有些溫暖,他把心一橫,扶著梁思敏下了山道。
月上中天,行軍隊伍不遠的一個密林裏,道化正端坐在一個山石上,借著月光,可以看見,道化的前麵,正是一個個新建起來的墳墓。
隨著道化默念法咒,那墳墓之中飄出一縷縷黑氣,然後彙聚在一起,朝著道化籠罩而來。
“大魔?”正在道化認真的吸食著日間死去的黃金戰甲戰士身上的靈氣的時候,這時一個清冷的聲音從密林中傳來。
“誰?”道化感覺這個聲音冰寒的直透骨髓,抬頭看去,自己周圍半裏之地,已經全被冰霜覆蓋,一滴滴雨水化作冰淩砸在地上,隻敲打的人心煩意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