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低眉順眼的樣子，霞姐的眉毛挑了挑，“你是第一次進來？”
“嗯……我以前都在讀書，不知道犯了什麼錯就被抓進來了。”
王麗笑了笑，“肯定是得罪什麼人了吧。”
王麗話還沒說完，就被霞姐一瞪。知道說錯了話，王麗輕輕咳嗽一聲，不說話了。
得罪了什麼人？
我突然就想到了在麵包車上，廠長和我說的那些話。我對他還有利用價值，但是將我關到這牢房裏有什麼利用價值呢？
霞姐的聲音傳來，將我從沉思中拉了回來，“陳繁，不要管她說的那些話。人活在這個世界上哪裏還能夠不得罪一點人啊。你和我說說，你以前在大學裏是做什麼的？以前有沒有交過男朋友？”
霞姐的話問的有些奇怪，大學生在學校裏當然就隻有讀書。至於有沒有男朋友這種事情，怎麼看都算是隱私了吧。我有沒有男朋友又和霞姐有什麼關係？
見我久久不回答，何秀生氣了。她一巴掌打在我的後腦勺上，就和打小女孩兒一樣，“瑪德，霞姐問你話你沒有聽到？快說！”
也正是這一巴掌將我打清醒了，讓我意識到自己現在是在什麼樣的環境裏。抹了抹眼淚，我啜泣著回答，“我就在學校裏讀書……以前，以前沒有過男朋友。”
聽到我這麼說，霞姐的雙眼一亮。她有些責怪地看了何秀一眼，“對小孩子不要這麼暴力。”
霞姐這是在幫我說話嗎？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霞姐的手就摸上了我的臉。就像是觸電一樣，我打了個冷戰，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下意識地身子往後一縮，後背卻是撞到了何秀的大腿。她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我的身後，居高臨下冷冷地看著我。
霞姐看我的眼神很奇怪，有喜歡的成分，但更多的是一種我沒有辦法體會，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小可愛跑什麼，姐姐喜歡你是你的福分，過來讓姐姐抱抱。”
霞姐整個人身子前傾，臉從陰影中顯現出來。我這才看清楚霞姐的臉上有一道長長的傷疤，從左眼的眉角一直斜斜地拉到鼻梁的地方。
“啊！”
霞姐這種恐怖的樣子嚇得我大叫一聲，閉上眼睛不敢去看她。
整個牢房都安靜了下來，一種壓抑的沉默氣氛。
雖然知道時間很短，但我感覺就像是過了一個世紀一樣漫長。霞姐寒冷如冰的聲音傳進我的耳朵，“叫什麼，我長得很難看嗎？”
“不是不是……”聽霞姐這麼問，我才意識到自己將霞姐給冒犯了。沒有女人不在意自己的容貌，就算是在監獄中的女人也是這樣。
現在不管我怎麼解釋都沒有用了，我之前的反應已經說明了一切。霞姐整個人都冷了下來，她慢慢直起身子，“把這個小婊子給我摁住。”
我驚恐地瞪大眼睛，站在我身後的何秀像是就等著這一刻，一把抓住我的頭發將我整個人往後扯。王麗也從旁邊衝過來，伸手就要抓我的腿。霞姐一腳踹在王麗的屁股上，將王麗踹了個狗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