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鈴響,蒼山縣中學下午放學了,門口已經擺滿了各種小吃攤。靠在圍牆陰涼裏的鄧飛被鈴聲吵醒,用手使勁的搓了搓臉總算是清醒了點。瞄了眼前紋絲不動的書攤,咦,最外麵那好像少了幾本…我去,淫賊。
鄧飛一直過著半流浪的生活,這一年來到了這蒼山縣,幹著老本行,到各個學校門口販賣盜版網絡小說,為迎合廣大學生的需要,網絡小說下麵會壓幾本有色書籍,以供有心人,很明顯,剛趁著鄧飛睡著,被人摸走了幾本。
過了一會陸陸續續有學生從學校大門走了出來,小吃攤前已經是裏三層外三層,鄧飛的書攤麵前卻是門可羅雀,隻有一個小四眼偷偷拿了底下的有色書籍蹲那裏翻著,聽到有同學叫,飛快的扔下書跑開了…
我去,改明兒學學做關東煮吧,生意咋這麼好。鄧飛看著小吃攤隻能是羨慕嫉妒恨。
噓…
隨著一位攤主清脆的哨聲。
“城管來了。”又一聲喊聲隨著而來。
鄧飛急站起身,將被單一卷扔進了破爛的大背包裏,看著身後大車小車困難的在包圍圈裏突圍,城管小車已經成包圍之勢。
不敢停留,剛睡了覺精力滿滿的鄧飛速度極快的拉開了與跑路大軍的距離,根據多年的經驗,一定要多轉彎,多過路口,這是不二法門,因而見到十字路口的時候,鄧飛想也沒想,就衝了過去。
嗤…
隨著一聲沉重的刹車聲響起,鄧飛已經飛在了半空。
嘭的一聲重重的摔在了幾米之外的地上。
我去…紅燈。
迷迷糊糊看到了前方的紅燈就失去了意識。
書本四散灑在人行橫道附近,還有幾本被壓在一輛嶄新的路虎車下,過了一會從路虎車上下來一位女子。
穿著一身寬鬆的吊帶,一副巨大的墨鏡掛在溝前,白皙的手撫著額頭,紅色的血留在雪白的肌膚上異常紮眼。
女子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鄧飛,忙伸進口袋拿出了手機。
沒一會鄧飛從迷糊中醒來,發現自己坐在一輛車上,眼前分明是自己躺在床上,兩個護士在自己身上各種搗鼓。
旁邊的心電圖上已經是一條橫線。
病人失去心跳,複蘇…
醫生拿了電擊器,不斷的嚐試。
鄧飛對著他們喊,沒有人能看到他。
“我去,靈魂出竅了?”看著自己鄧飛已經不能用其他合適的詞來描述。
隨著醫生電壓加大,試著躺在自己身上的鄧飛突然回到了體內,陷入暈迷之中。
心電圖的波浪線就像風吹過死水終於有點起伏…
過了幾天,鄧飛從沉睡中醒來,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手上還打著點滴。
“你醒啦,你手機上怎麼一個都打不通啊,住院費都還沒交呢。”護士過來看到鄧飛一臉厭惡的說道。
“我是被人撞了,難道他不該給我交住院費嘛?”鄧飛激動的坐起身來,感覺到身上火辣辣的疼痛。
“你還不知道是被誰撞了吧,被她撞了你就是白撞,何況你還是闖紅燈。”護士說完留下一臉錯愕的鄧飛,我去,誰啊,白撞…
“我說你怎麼還在看電視啊,可以出院了,趕緊把錢給結了。”護士冷冷的說道。
“我馬上出院,那個我花了多少錢?”鄧飛這幾天生意不怎麼好,身上錢實在是不多。
“總共15800元。”護士看了下單子答道。
“咋要這麼多啊,打劫嘛,我卡裏總共就一萬不到了,都給你也不夠啊。”鄧飛無奈的說道。
“把卡給我,有多少刷多是吧。”護士說著一把拿走了鄧飛的卡。
拖著一身疼痛回到了他的出租屋,身上隻有幾十元零錢。
咚咚咚,
“鄧飛,在嘛,該交房租了,死哪裏去了。”門外包租婆大喊著將門擂的震天響。
反正也沒錢交,你擂吧,反正不是我的門,鄧飛也豁出去了。包租婆擂了一會看沒人在就悻悻的走了。
鄧飛什麼也不想做,隻覺渾身酸痛就躺床上睡著了,鄧飛睡夢中突然看到自己被車撞了,心裏一驚,立馬坐了起來爬下床,心想怎麼突然又夢到那場麵,已經好幾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