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處置?”旺姆躲在劉江龍身後,又驚又怕。
“讓……讓他們走吧……”,旺姆顫聲道。
阿媽拉住了她胳膊,退在一邊,阿爸低頭默默的抽老煙,也不說話。
劉江龍一揮手,喝道:“滾!”
那幾人扶起地上那位傷者,連滾帶爬上了吉普車,車子啟動,慢慢遠去。
過了許久,旺姆才回過神來,她看到劉江龍站在那裏,咬著牙關,身體繃緊,眼睛通紅通紅的,汗水沿著他額頭淌下,似是在強忍著什麼。
旺姆有些害怕,小心的走上前,拉了拉劉江龍胳膊,輕聲道:“哥哥……你怎麼了……”
劉江龍軀體一震,一口濁氣呼出,心中的憤懣終於發泄出來。剛剛他幾乎就要爆發,好在克製住了心底那分魔性。
劉江龍道:“旺姆,謝謝你,我差點控製不住自己”。
旺姆握住他手,道:“哥哥,要是發乎本心,就不用克製的。”
劉江龍拍了拍身上灰塵,目光投向遠方,那空闊的草原,陽光是如此明媚,他歎氣道:“我的本性並非如此,也不想這樣,隻是被改變了”。
“哦”,旺姆依在他身旁,似懂非懂的點頭。
羊肉飄香,旺姆阿爸阿媽準備好了肉食,還有馬奶酒,呼喚著劉江龍來吃飯。
劉江龍食量巨大,啃完了一隻羊腿,還不夠小飽,喝了幾大碗馬奶酒後,臉色發紅,微微有些醉意。旺姆阿爸也喝的放開,最後竟唱起了草原的長調民歌:
“雖然有遼闊草原,不知道何處有泥潭……
雖然有美麗的姑娘,不知道她的心願……”
歌聲熱情奔放,形象和意境極為契合,令人沉醉。
旺姆和阿媽微笑著在一旁倒酒,她們臉色泛著紅潤,顯得幸福、自然。
聽著聽著,劉江龍也跟著唱了起來,一股氣自肺腑而出,直衝天台,悠然吐出,聲音綿長遼闊,聽起來更是動人。大凡練武之人,中氣十足,內蘊一口氣,外練筋骨皮,聲音雄厚,更適合於演唱這些長調。更何況到了劉江龍這等境界,運勁發聲,不失毫厘,完全是跟原唱一般。
旺姆聽得是如癡如醉。
歌聲渺遠,傳到了遠處……
吉普車上,刀疤男拍著一位大漢臉蛋,一把將涼水潑在他臉上,對方終於清醒了過來。
“疤哥,救我……”那人哀求道。
疤哥給他點了把煙,道:“放心,你死不了,回基地去接骨,這次我們遇到了狠茬子,沒辦法!”
執槍那位,槍杠都被掰彎了,此時他聳拉著一隻手臂,神色頹喪,萬萬沒想到,這一次狩獵,居然會是這個結果。
刀疤男扔掉煙蒂,道:“剛哥,回去怎麼交代?”
“任務沒完成……認命吧!”,剛哥歎了口氣,不再說話。
基地中他們需要憑貢獻來獲取金錢和地位,若是兩手空空回去,不僅僅上頭會不滿意,其他小隊也會蠢蠢欲動,甚至取而代之,但現在這種狀況,他們隻能回去補給。
氣氛變得安靜、沉悶,很久之後,刀疤男到:“那家夥,到底是什麼來路?”
呼……好幾口濁氣散出,沒有人應答。
剛哥拍了拍他肩膀,道:“你說呢?”
刀疤男到:“能徒手掰彎槍杆,應該有金剛力士級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