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風,沒有雨,也沒有陽光,厚厚的霧靄在高空中飄蕩。從黑白交替中,感受著這一路的艱難。滿懷著對鋪路人的深深敬意,火車從這座山頭穿越到另一座山頭。看著怪石嶙峋的山峰,驚奇大自然的巧奪天工恨不能駐足觀望。隻能在急速中窺見這美好的世界,心略帶遺憾而過。
車廂的嘈雜,緩慢下來的速度預示著前方將是終點,也將是起點,沒有絕對而言。
客車的開始客氣的下逐客令,地勢也越來越開闊。目不能遠視的高樓,川流不息的車流,一大撮一大撮的人群,各色雜陳的裝飾,隨著車內漸長的聲音越來越凸顯。
拖著沉重的箱子,背上小巧的背包,手上還有一隻可愛的hellokitten包。孔曉麗徐徐獨行。
“噓!累死俺咯!”出了車站的孔曉麗深深吸了口氣。
擁擠的人潮沿著同樣的方向走去,如飛的箭步掩飾不了一臉的疲態。
一行統一製式的人,手中高舉著牌子,生怕經過的人不能發現似的。一看見人流經過,從那種談天說地中抽回神,像是間諜一般瞅著每一個看似新報道的人。
“同學請問你是黎陽大學新入學的學生嗎?”一戴眼鏡長相俊朗的高個男生,見逐漸走近的孔曉麗客氣的問道。
“恩,我法學院的”孔曉麗邊說邊掃視了這一整條線都是大學新生接待點的地方。
“同學喝杯水,坐著休息一會兒,我們負責接送的校車應該快來了”一留著齊劉海齊肩短發掛著黎陽大學新生接待員的女生遞過一杯水,旁邊的幾名男生也趕忙過來接過孔曉麗手中的東西,提到休息的地方。
“貓膩,你師妹哦!還不趕緊過去獻殷勤,拉關係,錯過了這村沒這店兒哦!機會要把握住,你再不下手哥可下手了”剛一離孔曉麗近的男生,對在他身後不遠處相貌普通,穿著一身運動裝的家夥打趣道。大有讓你在學妹麵前出醜讓大家樂嗬樂嗬的意思。
“哎!我說水哥,你是不是不知道這年間學妹都精得很,進校前早就把:防賊防盜防學長,當成了自己的警示名言和生活至理了,而且防學長還是終點預防目標,這臉我還要留著虐你,你有那個雞膽子就去搭訕吧!我看學生會主席那老女人不用眼神把你殺死才怪”貓膩與冷雲水感覺渾身不自在,悄然把餘光向學生會主席瞟去。果不其然,一雙要吃人的眼睛惡狠狠的盯著他們。
“千萬別過來啊!千萬別過來啊!”貓膩與冷雲水祈禱著,可見這女人平時如何霸氣頂漏。
“你們兩個不想在這兒,就滾回去,嘰裏咕嚕的講些什麼”一聽這含著深深怒氣的聲音,貓膩與冷雲水就知道祈禱宣布失敗。兩人在陸雨珠的聲威下唯唯諾諾,哪像大男子,比小女人還小女人,連忙表示自己錯了。
一轉頭,“他妹的,不就是個學生會主席嗎?拽什麼拽,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看了”貓膩憤憤不平,冷雲水把手臂搭在貓膩脖上,另一隻手伸出個大拇指。
“哥們不錯,把我想說的都說了”
兩人幹脆找了個涼快的樹蔭下坐起。
車站人來人往,陌生的麵孔不斷聚攏在一個個據點,更多的卻是邁著匆忙的步伐消失在高樓的背後。汽車的鳴笛轟響個不停,宣泄著它對不守規則行人的不滿。行人對它的宣泄滿不在乎,揣著反正你不敢撞過來,誰怕誰,對迎麵駛來的車輛熟視無睹。
久坐終於等來了,接送的校車。接待點的人不是很多,所有人上了車,還有兩個空位。興許為了不浪費哪怕一丁點資源,司機師傅沒有準備出發的意思,趴在方向盤上,懶洋洋的注釋著形形色色的人。將近半個小時的多等待,終把空位坐滿。隨著幾聲,噠噠的馬達音和鳴笛的嘶叫,這個陌生的城市,還是那麼陌生,逐漸走向熟悉。
望著周圍的一切快速在視野中快速消失,孔曉麗知道,自己四年的時光或許更長一點都要花在行走在這座城市的每個角落。小販吆喝著所賣的東西,巧舌如簧。上了年紀的大叔賣力地蹬著三輪車,加速朝一個小坡上前行。這兒沒有風,沒有廣闊的森林,沒有巍峨的高山,沒有清澈的河流,沒有一望無際的草原,沒有金色的麥田。高樓與人群聚集在這裏,小小的公園顯得擁擠不堪,看似寬敞的道路,卻顯得那麼狹窄。
行人再也沒那麼多,零星分布的建築物,正拔地而起。偶爾見一兩個小山坡,被幾輛裝載機改變了原有的模樣。車速慢慢減緩,興奮的行人在憧憬著即將到來的大學生活,滿臉洋溢著過了高考這座獨木橋後的輕鬆。意氣風發,誓要在這裏大展宏圖,做一個人人都敬仰標誌性存在。
簡單的報道手續,在混亂的嘈雜聲中宣告結束。
宿舍內一長相清秀紮著馬尾辮,穿著清涼的女生正打理著自己的床鋪,力求每一點都達到自己想要的結果。
砰砰砰……
聽著敲門聲,讓她忙碌的雙手稍稍停頓。帶著略微興奮的神色,麵帶微笑,開門的刹那便開口大招呼:
“你好,我叫許秀慧”
“你好,我是孔曉麗”
見孔曉麗兩手都拎得滿滿的,許秀慧提出幫助後,伸手分擔了孔曉麗身上大部分的重量。簡單的說了兩句。孔曉麗坐在凳子上,喘著粗氣,拿出手機開始編輯信息。腦海中浮現出臨行前錢強做出隨時call我的手勢,一抹緋紅的微笑就掛在她臉上。
在酒吧裏胡吃海喝的錢強感覺到手機的震動。晃晃悠悠的拿出手機。邊掏手機邊罵。口氣中充滿自己喝酒被別人打攪的掃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