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到外麵,就見到一群人正圍坐在火堆旁。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我也沒說話直接就找了個位置坐下。蕭祭本來就不合群,坐在另一邊,幹愣著也沒說話。
大東氣鼓鼓地瞪著我,嘴裏還在不停的嘮叨。我沒有理會他接過巴圖牧遞過來的羊肉幹就啃食起來。每個人都各做著各的事,在無聲中,氣氛也變得沉悶起來。
大東這家夥一見到吃的就來勁,早就把剛才的事情拋到了九霄雲外。見大家都沒說話,大東就道:“哎,今兒一個個都怎麼了。怎麼好像別人欠你們錢似的都不說話了。”
見沒人回答他,大東的表情變得很尷尬。就朝巴圖牧說道:“嗯,那啥,老巴,有沒有帶酒,這大風吹得怪冷的,給我整口酒來熱乎熱乎。”
“帶著呢。”巴圖牧應了一聲,就跑到旁邊的駱駝掛袋上,拿了兩個大皮囊出來,遞了一個給大東就問誰還要。
鬼塚道:“一皮囊我是喝不了,給我倒一杯吧,我也暖暖身。”說著,鬼塚就把手裏的杯子伸過去。
大東灌了一口,就歎道:“不錯啊,老巴,好酒,雖然有點烈,但裏麵竟然有我們老家米酒的味道,勾起我的回憶了。”
巴圖牧笑道:“你誇獎了,這酒是我們自家釀的,你們喜歡喝就好。”
“不錯,不錯。”大東有喝了一口,就把酒囊遞給我,“別光吃東西啊,你要不要來一口。”
雖然我平時酒量也不錯,但喝不習慣,這種高度酒。別朝大東擺手道:“算了,你還是自己和吧,我怕喝了喉嚨受不了。”
“那你可沒口福了,這真能喝老家米酒的味道。”大東也知道我的脾性,所以念叨了一聲就把酒囊拿了回去。
但就這時,隊長忽然站起來了,接過大東手裏的酒囊,就朝我說道:“我們也好長時間,沒有喝過酒了,陪我喝一杯吧。”
以前研究還在的時候,我們考古隊的人時不時也會整上幾口。這一刻仿佛又回到了從前,隊長仿佛又變回了,之前的那個對我們時常嘮叨的老隊長。
“好吧。”我站起身,就做過隊長那邊。也沒再說其他的,問巴圖牧要了個杯子,往裏麵倒酒,不過這酒勁頭可真是大,剛一杯下肚,我的喉嚨就開始像火燒一樣。隊長也沒說話,就這樣和我一杯一杯的對飲著,幾杯上頭他也開始有點醉意。就像以前喝醉了一樣,嘴裏開始不停地嘮叨著。
大東他們坐一會,也各自找地方休息了。隻剩下,我和隊長還有蕭祭三個,還坐在火堆旁。蕭祭沒有喝酒也沒有說話,遠遠地坐在一邊,沉默的望著遠處的沙漠,不知思索寫什麼。
我和隊長還在對飲著,夜風微涼,刮得我的臉有些微微刺痛,此刻我的心裏竟然有一種莫名的悲涼感,當初剛來考古隊的時候,為了不讓那些監視我的人生疑心,我完全是處於自我封閉的狀態。隻有隊長一直在開導我,在我的心裏,他的位置早就猶如父親一般。可現如今卻變得如此陌生,往日的一切都從,當初來到這片沙漠的那一刻,被徹底打破了。恐怕這次之後,我們很難都再有機會能見麵了。至今我都不明白,到底是我做錯了什麼,還是老天總喜歡玩弄我的人生。
隊長酒比我喝得多,早就已經處於半醉的狀態,拿起酒囊又猛了幾口,竟然嗚嗚地大哭了起來。嘴裏不停的念叨:“要是那次沒有進疆,那該多好啊,那樣一切都不會變,一切都不會變…..”語氣裏,充滿了自責和無奈。
在我的眼裏隊長一直都是個嚴肅且性格深沉的人,我從來都沒有見過他像現在這樣,猶如一個小孩般嚎啕大哭起來。這想著,我的眼框竟然不由的濕潤了起來。雖然不知道隊長到底是說,他與我父親他們當初的往事,還是我們後來這次進疆的行動。但看到隊長這番模樣,我也回想起了自己這些年經曆的種種,瞬間也有一種要落淚的衝動,我急忙用手臂擦了擦,假裝被風沙吹到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