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西門慶第一次知道自己有這麼一個胎記是在五歲的時候。
一天晚上,老媽南門阿嬌幫在他洗澡。在小木盆裏玩了一會之後,小西門慶開始鬧著要進入大水缸裏去遊玩。老媽聽他這麼一說,就掐了掐他的臉,哼道:“你這小子,你以為身上有條魚,就真的把自己當作魚來看了?你得給老娘我好好地聽話,要不,等下你非得變成條死魚不可。”
“媽媽,這是小魚嗎?”小西門慶捂住自己的小公雞,抬起頭來。
“哪了,小公雞就是小公雞,怎麼會變成魚。真是笨死了,你的魚魚在這裏呢。”南門阿嬌切的一聲,伸手就去撓他左腰,直逗得小西門慶癢得嘻嘻哈哈地左躲右閃。
等到擦身子的時候,他特意看了左腰,那裏真的畫有一條魚呢,由於圖稍往後,在正麵不注意很難發現,這下子,他一扭過頭來就看到了。那圖的顏色比皮膚偏紅,大小就有他大姆指模樣,魚的身上還有一條彎彎曲曲的蚯蚓,好像在遊泳似的。
“媽媽,我也要看你的魚魚。”
“小鬼頭,那魚就隻你有。人想要長出這魚來,可是高難度動作呢。所以說,我們家的小慶可厲害了。”南門阿嬌笑了起來。
“媽媽,有了這魚魚,我真的很厲害嗎?”小西門慶興奮得兩隻腳不停地踩著水。
南門阿嬌見到兒子這副高興的模樣,心頭也開心起來,她的眼珠一轉說道:“不是最厲害的,也算是挺厲害的了。可讀書可差勁了,你知道為什麼嗎?”
“不知道。但是,人厲害了為什麼還要去讀書呢?”
“看,媽媽說對了吧,你這麼想,就是不想讀好書,你小子可別以為厲害就不讀書了,有魚魚不是真厲害,讀好書才是真正的厲害呢。”
“那我以後把書讀得非常的厲害,這總該是真正的厲害啊吧。”
“這就對了,可別像這東西。”南門阿嬌輕輕地點了那魚的中間道:“這胎記竟然把字搞錯了。你看,中間這條蚯蚓可是字呢。它是個‘夷’字,不過,這跟‘魚’字差得可遠呢。暈吧,好像沒讀過書一樣,魚字可不是這樣寫的,‘魚’和‘餘’不僅是字形不同,而且讀音也不同。你說你這胎記丟不丟人啊,竟然弄錯了。”
小西門慶聽到媽媽這麼說,一想到自己身上竟然有這麼一個錯誤的東西,急得哭了。
西門慶不相信隻有自己的魚魚弄錯,他希望別人的魚也有錯的。等到了晚上睡覺的時候,他賴著要看了媽媽再看爸爸的,這才發現,他們不僅沒有魚,更不說那個錯別字了。
後來,他自作聰明地猜測,小朋友都會有這魚魚,長大後才慢慢的消失了。於是,他在跟小朋友玩的時候,都要纏著對方看魚魚。直到一隻也沒見到,他這才相信,那條魚是自己獨有的。
因為自己身上這魚上的字是錯的,西門慶把它當作一個秘密,從不敢向外人提起這件丟人的圖案。
過了一年多,小西門慶才逐漸地把這件淡忘。
今天在阿蓮的房間看到那月亮形的青銅器上的圖案之後,西門慶突然又回想起身上的胎記來。
當時,他就呆住了,原以為,自己身上的那個胎記是天底下獨一無二的,想不到,竟然在阿蓮那藏得好好的青銅器上見到相同的一個圖案!它好像就是從自己身上拷貝下來作為藍本來製作的,一樣的大小,一樣的形狀,同樣有讓人啼笑皆非的錯別字。
那青銅器看來已有很久的曆史,這麼說,這圖案早就有了,刻著這圖案的人是誰呢,這圖案代表的是什麼東西,他為什麼要刻著這東西在那青銅器上,它代表的是一個圖騰或是一個件事。如此巧合的事,難道兩者人什麼聯係不成?
汗,太複雜了!西門慶撓了撓頭。
他很想馬上去找到那個阿蓮,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念頭一出,他馬上就否定了,那女人她對恨自己恨得不得了,而她且來曆不明,是一個神秘的人物。就連跟她同一屋子裏的壞家夥武鬆在談到她時,也說得不清不楚的,倒像不懂裝懂,讓別人聽了之後摸不著頭腦。
看來這個女的可不簡單,不僅有五彩石,竟然還藏有那青銅器。聽盧董講地五彩石的故事來看,那東西得者成妖,不人不鬼,做起事來癲狂不羈。吳家三代幾個人一不小心,個個中鏢,都發起神經來,聽起來煞有其事。
成妖那倒不一定,但是,自己一旦把它拿在手上的時候,總是產生莫名其妙的壓力,心老是撲嗵撲嗵地跳得特別厲害,難道是這東西在的魔力在產生作用。
可惜今天盧董還沒提到吳家那顆五彩石後來的下落,就裝瘋了,她會不會跟吳家有什麼關係?但吳家可是望族啊,決不會讓自己一個這麼美貌的族人嫁給武大家夥,難道她會是吳家的婢女之類的人?
那青銅器她可管得好好的,還用布包著,而這五彩石她卻是隨身帶著,真是怪。突然,他腦裏閃過一道靈光:青銅器裏刻有五彩石,這兩者之間也許會有什麼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