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嘛用這副眼神看著本王……”
趙天明略微施禮,道:
“以前臣下總以為殿下是有勇無謀的莽夫,胸無丘壑。今日一番交談,方知殿下乃是有大智慧之人,往日拙眼,不知所謂,冒犯殿下,還請恕罪。”
“啊哈哈哈。”劉諶故作強笑,心道你要是看過三國演義也會知道這些東西的,人家羅大大已經很明顯的寫出來了,就算是莽夫隻要識字也是看得懂的。
至於你以前認為我是莽夫……這就有些過分了,本王雖然某些時候比較衝動,不過絕大多數時候還是相當理智和聰穎的,怎能說我是莽夫?好歹我以前也是大學學曆好不?
不過這些話劉諶也隻能在心中腹誹,若是說出來指不定又被當作莫名其妙的莽夫之語,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英明睿智高瞻遠矚的形象又會被摧毀的一塌糊塗了。
想罷,劉諶故作大度的上前擁住趙天明,在他的背脊上狠狠的拍了幾下,甚至還帶上一絲靈力。
這幾下拍的趙天明悶哼兩聲,卻是有苦說不出,心中對劉諶的評價不自覺低了幾分,腹誹道:
果真還是小肚雞腸之輩,真不知這種禍色為何會獲得如此強大的天賦和修真之力,上天何其不公!
於是兩位厚黑男故作親熱般擁抱在一起,恍若冰釋前嫌做起了好兄弟,各自心中卻都在呼吸詆毀而不自知呢!
遠處的趙家軍士見狀頗為奇特的問了問身旁麵色古怪的趙召。
“召哥,北地王殿下和天明的將軍的關係已經好到稱兄道弟的地步了嗎?”
“哇,將來說不定和先帝一般,又是一般桃園兄弟的美談!”
眾人在那邊津津樂道,趙召卻是苦笑不已……這兩人……怎麼可能成為兄弟嘛!
過了許久,自成都方向掠來幾道身影,他們皆披著魏軍的軍服,來到劉諶麵前當即鞍鞭下馬,單膝跪地。
“平身。”劉諶道。
“謝殿下,”玢絓望了眼與往日已完全不是一張臉的劉諶若不是那雙眼神,他差點認不出後者,心中微微訝異起來。
沒想到殿下手中的寶物倒是不少?
“回殿下,進入成都的身份屬下已經安排妥善,諸位皆為巴東降兵,會被收入先鋒軍編製中去。”
“先鋒軍是你父親的軍製”趙天明皺眉道,“就不怕人數出現紕漏而暴露麼?”
“回趙將軍,應該不會,最近鄧艾似乎因為一些事情懈怠了對軍營的管束,如今對收編降軍一事的管理較之之前也寬鬆了不少,再加上我父親本不是蜀漢軍官,而是山賊,所以比較容易的騙取了魏軍的信任。”
說到這裏,玢絓還是低下頭,似乎略微歉疚的說道:“不過即便如此,屬下也隻能弄到五十個人的編製,不能再多,而且,以軒老這般年齡,恐怕也進不去。”
“嘖。”軒老自來到成都郊外就一直老神在在的躺在馬匹上憨息,此刻聞言,僅僅發出一聲無謂的聲音就不再說話。
玢絓見狀,頭低的更低,似乎罪該萬死。
“軒老,你這老東西就守在外麵吧。”
劉諶對軒子麟這三番五次要挾和利用自己的老東西完全沒有任何好感,說起話來也是毫不留情,要不是要留下這戰力對敵魏人,說不定當日在永安他就將其斬殺了,現在他竟然還敢威逼自己目前的手下大將僅僅是一介“凡人”的玢絓。
“還有,下次對我的手下客氣點。”劉諶絲毫不忘護短。
“殿下,屬下不敢。”玢絓誠惶誠恐。
“嘿嘿。”見狀,軒子麟終是睜開雙眼,不屑的瞟了眼玢絓,道:
“殿下還是小心為上啊,千萬別被小人迷惑,犯下不可彌補的大錯。”
“嗬嗬,”劉諶冷笑,“在小人,也不會軒老這般心狠手辣,為老不尊!”
軒子麟聞言,古井不波,再度閉眼,呢喃道:“這一切,皆是為了大漢。”
劉諶已經不想聽這種宛如宗教宣誓般的廢話,聞言厭惡的轉身,道:
“趙天明率百名趙家軍留守成都郊外,靜觀其變,時機到了我自會聯係你們,趙召,你挑選二十九名趙氏精銳,和玢絓的十八名山賊隨我一道,先潛入了魏軍中,再議後事。”
趙天明聞言,欲言又止,但最終在劉諶銳利目光的注視下沉默拱手,眾人見狀,再無異議,齊聲應諾。
“謹遵殿下吩咐!”
黎明漸至,比及雞鳴,成都大門緩緩開啟,忽地遠處煙塵四起,衛瓘一馬當先,豎起監軍大旗,衝進成都北門,徑直往鄧艾府中,口中猶自大喊:
“奉詔收鄧艾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