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丘墨敲了一下她的小腦袋瓜:“我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
夏夕顏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先說壞消息吧。”這樣至少還有個好消息能安慰一下受傷的心靈。
麥丘墨痞痞一笑:“壞消息是,我們的食物和水都跟著背包犧牲了,所以彈盡糧絕的我們今天隻能吃小強了。”
夏夕顏仰天哀嚎一聲,我的大雞腿,我的薯片,我的辣條!你們一路走好~~~
“那好消息呢?”
麥丘墨笑得更深:“嘿嘿,好消息是,小強有很多,可以吃個飽!”
“你滾!!!”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休息夠了就走吧。”麥丘墨說著就向她伸出手來。
夏夕顏嚇得往後躲:“你、你要幹嘛!”
麥丘墨無奈一笑,指指她的腳:“你是打算在樹林裏用這隻殘腳光著走路嗎?!”
夏夕顏這才想起來自己的鞋也丟在河邊了,沒辦法了,隻好忸怩的爬到麥丘墨背上,還不忘傲嬌一句。
“今天算是便宜你這個大流氓了,不過我也不是買個菜還要殺個五毛價的小氣鬼,就當還了你救我的人情吧!不用謝我了。”
麥丘墨真是哭笑不得,他可是還記得清清楚楚是誰抱著他走過懸崖就翻臉不認賬的啊!
唉算了,反正在她手裏吃虧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都差點被她弄成太監了!
而且不知怎的,麥丘墨竟莫名覺得,這虧的味道還不錯,挺好吃的。
這片林子生長著一片高大的杉樹,茂密的枝葉把陽光遮了個嚴嚴實實,顯得更加幽暗詭異。
“啊!”
麥丘墨無奈的扭頭看向背上的人:“怎麼了?又有鬼啊?”
從進林子起這個小祖宗就一直不停的尖叫,一隻毛毛蟲要嚇一跳,一隻蜘蛛又能把她嚇得半死,明明是被樹枝掃一下腦袋,她硬要說是鬼的舌頭在舔她後腦勺,真虧她還是農村出來的!
“哎呀不是,你沒有聞到嗎?”
麥丘墨裝模作樣嗅了嗅:“嗯聞到了,是神經病的味道。”
“你說錯了吧,是狂犬症才對哦!”
麥丘墨咽了咽口水:“嘿嘿,你說,我聽著。”媽呀,這神經病加狂犬症的,繁殖瘋狗呢這是!
夏夕顏得意一哼:“我說的是一股香味,你仔細聞聞。”
麥丘墨真的像隻大型犬一樣聞了聞,突然像是發現了肉骨頭一樣詫異道:“咦,真的有香味誒!”
轉頭四周望了望,麥丘墨背著夏夕顏走到一顆樹下,緩緩揚起嘴角。
“這裏居然會有這個,哎夏夕顏,這下真是老天爺都不讓你死啊!”邊說邊把夏夕顏放下。
夏夕顏看著麥丘墨俯身摘下了一株草,疑惑的問到:“你什麼意思啊?這東西是什麼啊?”
“這叫‘七星劍’,是一種草藥,你剛聞到的香味就是它散發出來的,沒想到這片陰暗潮濕的樹林卻是剛好適合這草藥生長,它可以治療跌打損傷、腰痛風濕等疾病,同時也是專門治療蛇毒的。”
聽到最後一句夏夕顏總算聽明白了,原來他突然這麼開心是因為找到了治療自己的草藥啊,心裏突然就湧出一股暖流。
“這草藥隻在夏天開花,能碰到也是你運氣好。不過你是怎麼聞出這個香味的?”七星劍隻有在揉搓搗爛後才會散發出濃烈的香味,像現在這樣完整的植株隻有淡淡的香味,就連他這個曾經見過的一開始都沒聞出來,而夏夕顏卻能聞到,這讓他很詫異。
夏夕顏訕訕一笑:“其實我也不知道這香味是什麼,隻是我在那個給我們抽簽的男人身上聞到過這個味道,雖然有點不一樣,但還是一下就想起來這個味道了。”
麥丘墨突然湊近抓住夏夕顏的肩膀:“你說那個男人身上也有這個味道?你沒記錯?”
夏夕顏被他嚇了一跳:“對啊,當時你們不也抽簽了嗎,你沒聞到?”
麥丘墨鬆開她,也沒有回答她,皺眉凝望遠方。
當時他們去抽簽時,那個男人站得很遠,自己並沒有聞到什麼味道,而夏夕顏卻聞到過,這也就是說,那個男人特地接近過夏夕顏。
而他身上又有七星劍的味道,會用到這種草藥的,那隻有一種可能。
如果真是這樣,恐怕今天他和夏夕顏一個都跑不了。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靜靜流淌的小河邊,一個中年男人看著纏繞在手臂上吐著信子的蛇,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手裏拿著的長笛緩緩轉動著,發出一絲顫鳴聲。
笛聲悠揚,手臂上的蛇緩緩落到地上,向著一個方向爬行而去。
男人抬腳跟上,另一隻手丟下一件軍訓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