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要去麵對(2 / 2)

吃飯期間,吳玉接到岩的電話,晚上她跟包包還會與他們四人會合,給白啟夫妻二人踐行。

晚餐中,除了衛雨身體不適、包包還要給寶寶喂奶沒有喝酒,其他幾個人都喝高了。

包包看著吳玉與安平,再看看白啟與衛雨,兩對明顯的天差地別。可是作為至交好友,也隻能旁觀著歎氣,生活給予每個人的時間感情都是一樣的,隻看你如何取舍,路也都是一樣的,隻看你去如何選擇,誰也替代不了誰。

岩看著在坐的每一位,雖然包包是一個人坐在這裏,但卻有疼愛她的老公及繈褓中可愛的寶寶,正在一個溫暖的房間的裏翹首期盼她回去,就算吳玉與安平現在屬於貌合神離,總也有一個人相伴左右,自己呢?不知道要孤身一人到何時為止……

安平看著身旁與自己雖把酒言歡,但卻心不在焉的白啟,眉梢眼角總是在顧著自己嬌弱的妻,而衛雨雖然身體不舒服,卻盡量佯裝無事,體貼地盡量不讓白啟分心於自己,時不時地給白啟夾些可口的菜肴,看著白啟看向她時,總是遞上暖心的笑……

安平總在那樣的時刻,不由自主地看看身邊的吳玉,吳玉雖然表麵上在跟包包與岩講話,但明顯是人在應付著應答,腦子裏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總是在岩或包包拿筷子敲敲桌麵、或者岩幹脆拽拽她的衣袖,才能回過神來,就別說留意他這個現今有名無實的丈夫了……

最愛的人就在他身邊,但最愛的人心裏眼裏卻都沒有他,安平不知道還有什麼比這更加讓人覺得悲哀的。

安平心下的淒涼偽裝得再好,也逃不過白啟一雙洞察一切律師的眼,在大家都吃得差不多的時候,白啟叫來服務員,特意點了兩瓶茅台,不容其他人的反對,以主人的姿態開始倒酒,並且振振有詞。

“今天,是我跟小雨這次之行在D市的最後一個晚上,明天可以睡到自然醒,趕上幾點的飛機都行,反正回家也是假期,所以,今天要好好感謝幾位、尤其是安平與小玉這幾天的相陪,大家都滿上,我先幹為敬,你們隨意吧。”

作為律師,白啟有著比常人都要睿智的心思,但身為男人,白啟堅信,有時候酒才是讓人打開情感的閥門。

在大家看到白啟站著,將一大杯酒一飲而盡杯口朝下看著眾人時,安平帶頭第一個將一整杯隨後喝下,然後微笑著擺手請白啟坐下。

岩笑著看看吳玉,“小玉,我今天可是挺想喝醉的,說不定從這兒出去,我就能遇上傳說中的一見鍾情。”說著也將杯中的酒大口的喝下,竟然也全幹了,隻是笑著的眼裏辣出了淚來,張開嘴,毫無形象地將包包嗔怪著遞到眼前的大口涼菜,幾口囫圇地吞下,然後對著包包胡言亂語,“我要是男的,我就娶了包包,多溫柔可人……”

吳玉心裏咂摸著岩剛才略帶苦澀的話,唇邊掠過不明意味的一抹笑,默默端起酒杯剛要遞到嘴邊,便被安平攔住,稍稍皺著眉頭,“小玉,不然隻喝一口吧,這可是白酒。”

吳玉當然知道這是白酒,也不是沒有醉過,知道醉酒的滋味兒有多難受,不過,此刻安平越是這樣體貼心疼她,她便越是心裏糾結。

她無法釋懷。

昨夜令她刺心的天哥的怒容,現在她無法接受的安平的體貼,以及令她羨慕的白啟夫妻夫唱婦隨的和諧,都讓她想要逃避,想要從混沌的大腦中清除,對於不能帶給她快樂的全部因素,她都想擺脫掉,還她一個平靜就好。

吳玉笑著將安平的手輕輕避開搖搖頭,“我沒事,有時候,醉一下,感覺會很好。”說著,令人震驚地兩口便將一杯酒幹掉了,放下酒杯的時候,臉已憋得通紅,但人仍然勉強地向大家故作鎮定地笑笑,安平忙叫了服務員進來,給吳玉以及岩要了蜂蜜水。

聽到安平讓服務員拿蜂蜜水,吳玉腦海裏迅速閃過天哥親手為她調製的蜂蜜水,在天哥聽她訴說安平與喬雅的事之後,那杯水被天哥重重地一墩,濺了一茶幾……那個人,還會如從前一般心疼自己嗎?

吳玉想到這兒,心裏酸楚的同時,眼裏已布滿淚水,迷蒙間,看見安平關切的臉,吳玉說不出話來,隻覺得這樣實在是不該,用手胡亂地擦擦淚水,努力地想將安平看清楚一些,“對不起!”吳玉迷蒙間對安平說著。

是的,無論安平與喬雅如何,安平已經付出了他付的代價,而她呢?她始終欠安平一句真誠的“對不起!”盡管她時常拿不知何處看來的“感情沒有對錯!”那樣一句話來安慰自己,可在內心深處,這樣一段掙紮的感情,她終究覺得還是自己負了安平。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吳玉不停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