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吳玉突然回想起兩人在別墅第一次互相挑明心意後,坐在悍馬車裏,天哥滿麵笑容極盡得意之色地問她的一句話,依稀記得是“琳達那樣對我,你吃醋嗎?”她還記得自己也一樣得意地告訴他,“我才不吃醋……應該他們吃我的醋才對。”
往事如煙,是的,那些早已成為了過往---他們共同的過往。
想起那些美好的片段,吳玉的憤怒消失殆盡,心內酸楚無比,雙眼一濕低轉了頭,聲音柔和下來。
“在乎……還是不在乎,還有意義嗎?”吳玉的聲音最後有些發顫。
吳玉的話、聲音、語氣以及轉頭間已經濕潤的雙眼,瞬間瓦解了天哥的鬥誌。
這是一段毫無意義的對話。
天哥沒有等到他要的結果,而吳玉也對日日期盼的再次碰麵失望至極。
天哥雙肩一垂,閃身讓開去路,吳玉緩慢上前一步打開房門,對正等在門邊有些焦急的小武擠出一絲笑,“讓天哥陪你,我自己打車回家吧。”她也隻能如此說。
“我送你吳姐。”小武看著吳玉有些發白的臉,走近吳玉一步想扶著吳玉,吳玉輕輕搖搖頭,“我沒事。”她沒再推辭小武的好意,畢竟已經深夜,況且她也無力再去推辭。
坐在小武的車上,吳玉很想調整下情緒,再安慰小武幾句,但她現在很難做到,她還沒有那麼超強的心理調節能力,自己都些力不從心,根本顧及不上小武。
為什麼?什麼為什麼?哪裏有為什麼?
吳玉仍忍不住在心裏駁斥著天哥的話。
她不能理解,一個負了他人的人,居然理直氣壯、義正詞嚴的向被負者討問為什麼……
在吳玉還沒有在心裏斥責夠的時候,車已經到家樓下了,但兩人似有默契似的,都沒有立即下車。
“吳姐,其實天哥心裏隻有你,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或者哪些話該說、哪些話不該說……畢竟,你現在還是個有家的人……”
聽小武提到她是個有家的人,吳玉明知道小武沒有任何貶低的意思,但仍是立刻羞紅了臉,把本就低著的頭,埋在雙手間。
“也可能是你們之間不能常常見麵,才會發生這樣那樣的誤會,可不管怎麼說,感情是真實的、也是認真的,那為什麼不能找個時間坐下來,心平氣和地談談呢?”
吳玉打開雙手抬起臉,一臉茫然地看看小武,“談?”隨即又一聲冷笑,“哼!你覺得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可談的嗎?還有必要談什麼嗎?”
吳玉腦海中閃現著那晚電話裏,琳達驚呼的那幾個她至今想忘都忘不掉的詞彙,“光著身子……濕淋淋……浴缸……浴巾……”
吳玉無力地往椅背上靠了下,低聲說,“我們之間……還沒有開始,就已經結束了。沒什麼,總會過去的……天哥跟琳達在一起,其實更般配,他們很多方麵都很像……”吳玉說到最後,語氣竟然很輕鬆。
說完還朝小武一笑,“你說呢?”
小武對吳玉的話,卻是越聽心裏越堵,沒人比他更知道天哥在吳玉的身上付出了多少感情,那曾是他十年的夢想,在那十年裏,哪怕天哥給過他十分之一……不!哪怕隻有對吳玉百分之一那樣的情感,他都會今生無憾。
“不對!”小武果然地反駁,聲音幹脆有力。
“我不認可你的說法吳姐,不管你現在多麼傷心難過,因為琳達的事,對天哥有多少的恨,但你都不能否認天哥對你的一顆真心,那是我們大家有目共睹的。”
小武停頓下,看看吳玉沒有反感的意思,繼續說了下去。
“其實在你們相處的過程中,到了今天的這個現狀,吳姐你別生氣,你的責任多一些……天哥再怎麼男人,再怎麼貌似隨意,但他也都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他也有他的喜怒哀樂……也許他發泄憤怒的方式你不能接受,或許也是不對的,但他又能怎麼樣呢?”
吳玉覺得有些冷,雙臂抱在胸前,思索小武的話。
“在他需要安慰的時候……吳姐,你有給過他嗎?在他生氣之後,你有沒有哄過他呢?你有沒有想過他的心情,沒有希望地、或者幹脆就是絕望地遙遙無期地等……你讓他一個人,怎麼挺下去呢?”
小武說到這兒,歎了口氣,“所以今天我才拚命地找順子,我隻想讓他知道,無論什麼時候,什麼情況下,我都會陪在他身邊---隻要他還需要我……”小武將頭靠在椅背上,頭一歪,將視線投向昏暗的車窗外,陷入自己與順子的事件情緒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