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物是人非(2 / 2)

吳玉輕笑斥責,“說的什麼話?!虧你一口一個姐地叫著我。走吧,去你車上聊聊,還是去哪裏坐坐?”

小武開車將吳玉帶到了Waiting。

店還是原來的樣子,除了偶爾幾個位置還留有國慶節時的布置之外,其它地方一點兒變化沒有,但落在吳玉眼裏,怎麼看著都有物是人非的淒涼。

她喜愛的那個位置依然空著,隻是窗台邊不再是百合花,換成了普通土栽的花盆,那是盆她不認得的花,隻有綠葉,連個花骨朵都沒有。

但小武卻把吳玉直接帶到了空空的辦公室,他實在聽不得一點兒聲音的打擾。

兩個人在服務生送進來咖啡之前,默契地不說話。小武需要平靜下情緒,而吳玉安靜地不作打擾。

很快服務生送進來了咖啡,禮貌地帶門出去,小武抬頭看看吳玉,遲疑著開了口。

“順子已經好幾天沒帶團了,他說他心情不好,今天下午從健身房出來,也不想跟大家一起去吃飯,我們兩個就單獨出去吃飯……”

小武為了哄順子開心,帶順子去了他最喜歡的一家日本料理,兩人選了帶拉門的包間。

兩人正在包間裏安安靜靜地吃飯,順子的手機卻從他們坐下沒多久,便開始一直響,三遍之後,順子將手機調成靜音,但手機在靜音狀態下一直在桌上震動,震動帶來的噪音比鈴聲還要令人心情不爽。

小武奇怪順子為何不接電話,可他不喜歡盤問,但最終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怎麼不接啊?誰電話?”

順子滿麵愁容地,“我爸我媽。”

“那為什麼不接啊?”

“他們……他們猜到了!我倒是沒承認,可是好像沒用……”順子躺倒在包間的踏踏米上,一臉的苦悶。

小武沉默了。

不用順子再過於詳細地解釋說明了,順子的父母一定是知道了他的取向,老人們急了。

兩人對著沉默半晌。

“怎麼就知道了呢?”小武此刻很關心這個,他想知道是否還有轉圜餘地。

順子看看小武,難以啟齒地小聲嘟噥,“我睡著了,電腦忘記了關,那上麵還在播著……那片兒,我媽進來給我關燈看到了……”

“……”

“我長這麼大,一個女朋友沒有過,偏偏以前拒絕相親的時候,又跟他們叫嚷過最討厭女人了……早知道,我說話就收著點兒了。”說完懊惱地敲敲頭。

兩人對著沉默地發著愁,順子的手機終於停止了震動,順子拿過來一看,“得!徹底沒電了,這回安靜了,哎!”

在二人回到“基地”辦公室後,陸國有事情過來問小武,順子獨自出去時,小武是知道的,但他根本沒想到順子會出去後,再也沒回來。

順子那樣的心情下離開基地,小武想不到他會去哪裏,但他武斷地判定,順子去哪裏也不會回家。

在小武開著車轉遍了能去找順子的所有地方後,抱著一線希望地給天哥打了電話問順子是否去了那裏,結果同樣得到失望的回答。

小武向吳玉講完這一切,一臉淒苦地看看吳玉。

“吳姐,我倒不擔心順子會出什麼事,他不會傻到去做什麼傻事,我隻是想,這樣的時候,我應該陪著他……這是兩個人的事……”

吳玉安慰地點點頭,“我懂!但是你也要想開點兒,有的人就是這樣的,在最苦悶的時候,隻想一個人靜一靜,別急,明天……也許會是後天,總之等順子平靜下來,自然會回來找你,而且,我也相信你們會處理好這件事的,嗯?”吳玉笑著鼓勵小武。

“但願吧!”小武說著,歎了口氣。

不知不覺兩個小時過去了,時間已經過了十二點。

此時店內早已空空如也,隻有店裏的小領班,懂事地一直沒有敲門進來,在外麵吧台玩兒著手機等小武出來。

吳玉正盤算是否該跟小武告辭,小武的手機響了,小武在接起電話前,莫名其妙地看了眼吳玉。

“我在店裏。”小武隻對著手機簡短地答了一句,放下電話仍然不平常地看看吳玉。

吳玉有些警覺,隱約地覺得那是天哥的電話,“你有事,我自己先打車回家吧?”說著就要起身。

“吳姐,等下我去送你。”小武做了攔住吳玉的手勢,吳玉猶豫下,重新坐好,心開始慌亂起來。

兩人已經多日不見,吳玉不知道等下如果真的見到天哥,她該以何種姿態麵對他。

對天哥,她是朝思暮想,但又努力掙紮著要忘記。

小武剛才電話裏沒說自己也在店裏,那麼天哥等下看到自己,又會是什麼樣的表情跟心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