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細細回味這種感覺,他在分析吳玉對他的心理。
從認識吳玉起至今,安平很清楚地知道,吳玉從沒愛過自己,吳玉隻是想從自己身上得到一份關愛,如此而已。
吳玉看自己的眼神,從沒有過墜入感情的女人那種特有的迷戀跟依賴……但是現在很不幸,在這段婚姻出現問題的時候,自己竟然對這個一直毫無感覺的妻子動了心。而且他很享受這種追求的樂趣,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先結婚後戀愛,安平覺得那就是戲詞兒,而且還都發生在古代,因為那不可避免,新娘都是在挑開蓋頭的那一刻,才會看到對方的臉,所謂的洞房花燭夜,其實是一對新人初相識的時刻,所以先婚後愛,理所當然。
但是現在,這個被所有人都在呼籲,活在當下的年代,他安平,一個標準的八零後,居然在自己的而立之年,經曆著這麼古老荒誕的事。
但是這樣的經曆,也許就是冥冥中注定的命運,他感謝命運讓他及時地迷途知返,一切都還不晚。
在安平朦朦朧朧剛有困意的時候,手機響了,安平的心竟猛地一跳,一陣竊喜。
安平盲目地判斷就是吳玉,因為公司沒什麼急事至於晚上給他來電,他也沒什麼酒肉朋友,會在半夜打了電話喊他出去喝酒。
但定睛一看,失望寫個滿臉,不是吳玉,是越洋電話,看號碼就知道應該是姐姐了。
這還是自姐姐出國後,第一次主動打電話給他,按下猜疑和擔憂,安平接起電話。
“姐……”
安平喚了聲姐,便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每次給姐姐打電話,無論他找了什麼話題開頭,都會遭到姐姐冷漠的回敬,“什麼事,快說,電話貴著呢!”
明知道姐姐是為自己考慮,但聽到那麼冷冰冰的聲音,安平心裏也同樣不好過。
能有什麼事呢?無非是親情間的惦記而已……
還好,今天沒聽到姐姐的斥責。
“安平,你和小玉還好吧?”姐姐的聲音很疲憊,上次電話,還是春節時的拜年電話,自春節至今再未聯絡,姐姐現在的情形,他是一概不知。
“姐,我們很好,你呢?怎麼聽起來那麼累?”安平的關心是發自內心的,電話的另一頭,無論是否有血緣關係,都是這個世界上除了吳玉之外,他最親的親人。
“沒有,不是累的,就是最近這些天心情不太好,總是夢見爸媽,就想著給你打個電話。”
安平相信姐姐說的夢,他前不久也因為心情的關係,夢見過母親,但卻不相信姐姐說的沒什麼。
以他跟姐姐相處起來對她的了解,姐姐如果不是遇到了什麼大事,絕不會沒有任何緣由的,選在中國晚上的時段,給他打來這麼個隻是問候的電話。
“姐,如果有事,你就跟我說,我早都辦好護照了,你那裏要是有什麼事,我可以隨時過去!”
安平是真情流露,相信那麵的姐姐也感受到了,聲音有了幾分哽咽,“小平,姐沒什麼,就是忽然覺得挺孤單的……哎!我沒孩子,也不可能要了,那你跟小玉是怎麼回事?怎麼也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安平聽到這兒,大概有些明白了,姐姐沒孩子,又跟姐夫兩個人獨居海外,想來是姐夫工作繁忙,姐姐隨著年齡的增加,覺得孤單寂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