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白啟上學的時候就這麼健談,他一向如此,演講啊、辯論會啊都缺不了他,甚至有什麼代表班級發言之類的,都是他代班長去。因為他從容,他在任何時候都不怯場,同學私下裏曾議論過,到底什麼事才能讓白啟發回窘。”
吳玉滿臉回憶溫馨往事的模樣,似對那樣的白啟心之神往。
白啟卻在這時插了嘴,“小玉,當年你也有留意過我?我怎麼都感覺不到呢?”
“呃……”吳玉啞然,霎時回過神來,不知所措看了眼白啟,敏感地迅速將視線落至衛雨臉上,尷尬地笑笑。
衛雨卻依然是剛才跟吳玉閑聊時的一張溫柔笑臉,“別聽他打岔,”轉頭媚眼嬌笑地斥責白啟,“你們說你們的,我想跟小玉聊聊。”嬌嗔地輕輕抬手將白啟的臉轉至岩跟包包那麵,見那三人又再繼續剛才的話題了,衛雨才重又繼續。
“那……小玉,問問你。”衛雨說得有些吱唔並且壓低了些聲音。
“嗯,你說。”吳玉想不出有什麼問題,會讓初次見麵的衛雨這樣遲疑。
那邊的岩跟包包,被衛雨剛才輕柔嬌嗔的動作,吸引了視線,都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向此時正想與吳玉耳語的衛雨,白啟也被二人移開的目光轉移了視線,順著二人的目光看去。
隻聽衛雨在吳玉耳邊輕輕說,“白啟上學的時候,喜歡過哪個女生啊?”
衛雨太過專注問這個問題了,以至於根本沒留意到另一側的三個人,已經在她問話前同時收了聲,她那所謂的耳語,已經被那三人跟身邊的吳玉,一起聽在了耳裏,六道目光在她的話音落後,齊唰唰地射向吳玉。
吳玉在聽到衛雨的問話之後,心內驚愕萬分不知所措,但麵上卻平靜地淡淡一笑,隻輕輕瞥了一眼衛雨,“怎麼,你家白啟不肯告訴你?”
沒等衛雨有所表示,另外的三個人卻同時各自輕重不同的舒口氣。
衛雨此時方才察覺另外三個人,已經把注意力放在了她跟吳玉這裏,扭頭嬌嗔地朝著白啟,“老公,不許生氣哦,誰讓每次問你,你都含糊其辭,人家就是好奇嘛,我可不是不相信你哦!”說完小臉兒一揚,竟像是跟白啟在索吻。
白啟不好意思的掃了眼三個人,略帶尷尬地夾起一小塊青翠的西蘭花放到衛雨嘴邊,衛雨甜蜜地張開淡粉色的唇,笑笑地眯起眼睛但並不往前,白啟將西蘭花笑著喂進了衛雨的口中。
兩人如此曖昧的動作,沒有讓人有半分的不舒服,反而及時化解了剛才衛雨那探究白啟沉年往事而帶來的尷尬。
岩跟包包適時地調侃了幾句白啟諸如體貼、當代標準老公等詞句,隻有吳玉,意味不明地笑著用手拄著頭,拿筷子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撥弄著自己碗裏的一口涼菜,把黃瓜絲一條條理順排好隊,接下來開始排列金針菇……
直到用餐快結束時,白啟都在一直與岩跟包包相互調侃上學時候的趣事,而衛雨似是掌握了他們三人談話的規律,也總是能夠在適當的時候插上嘴,跟著打趣幾句,隻有吳玉,一直笑吟吟地,或聽著或看著,有意無意地觀察著白啟與衛雨。
吳玉看得出來,衛雨很愛白啟。
衛雨雖然看上去,的確是由內而外的溫柔、乖順可愛,但吳玉就是能憑著女人特有的直覺,強烈地感受到衛雨骨子裏是有任性一麵的,但她在衛雨看白啟的眼神當中,一直感受到的就隻有兩個詞--溫柔與依賴。
在吳玉眼裏,永遠認可那句話:女人是水做的。
每個女孩子都是溫柔的,或者確切的說,都有她溫柔的一麵,並且,天下就沒有不溫柔的女人,而隻有不會讓女人溫柔起來的男人。
當一個女人,時時刻刻都生活在關心與愛當中,被濃烈的關愛包圍著,那種幸福的感覺,應該會讓任何一顆堅硬、冰冷的心,慢慢融化,變暖,甚至熱烈。
由此及彼,吳玉想到了安平,安平會拉回她這顆與他漸行漸遠的心嗎?即使安平能夠讓她的心留在原地,那還能再將她的心重新喚醒嗎?
哦……
想到安平,她才猛然驚覺,大家已經聊得差不多了,是時候讓安平過來接她們了。
早已等在飯店門外車裏的安平,接到吳玉的電話,隻笑著說聲,“隨時下來吧,我早就到了。”
放下電話,吳玉不由笑了,自接到安平的大把玫瑰以及戒指以來,第一次為安平不可同日而語的表現,而第一次露出安慰地笑。
一直留意吳玉的包包有意輕咳了聲,打斷了白啟與岩的熱烈,繼而向吳玉遞了個我明了一切的眼神,“安平?”
吳玉笑著點頭,飛速地看了眼白啟,“我老公,已經在樓下等著接我們了。”
白啟含笑的目光從吳玉的的臉上,落回衛雨嬌小的身上,“那,結賬吧?”話落,沒等衛雨站起身,便馬上向眾人解釋,“哦,我們家,夫人是財政部長。”然後幸福地尷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