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愛,要怎麼繼續?
吳玉與安平第一次分房而睡的翌日,下午快下班時分,在寬大空曠的辦公室內,心情懶散的歪著頭陷在寬大的轉椅裏,望著窗外沒有一絲雲彩藍澈清明的天空,鬱鬱寡歡地想著心事。
吳玉已經太久沒有跟三個好友聯係了,現在,麵對安平“熱烈的追求”,很想跟三個好友訴說一下,梳理一下複雜的心情。
忠姐在國外,隻能跟她網上相互留言,聊不起來,而包包在家裏就是幸福地沉浸在初為人母的甜蜜當中,偶爾給她去個電話,不是她已經把手機調成靜音了聽不到,就是馬上就給吳玉的電話按掉不接,原因永遠都隻有一個--她在哄寶寶睡覺。
吳玉有些不能理解,嬰兒不是吃飽了自己就會睡的嗎?為什麼仿佛對包包而言,她那寶貝公子睡覺竟成了頭等大事,並且貌似比較艱難?
而岩,這個單身太久,幾乎都快奉行獨身主義的密友,不知道她是不是要競選電視台台長,吳玉每次給她電話,都被她一個“忙”字打發掉。
今天安平上午給吳玉發了兩條消息,“看看外麵的天,很藍!”“剛才在回想我們第一次的約會,你還記得嗎?”
中午午餐前,安平又來了一條信息,“中午想好吃什麼沒有?你們公司樓後對麵轉角的位置,新開了一家粵式快餐,你可以去嚐嚐味道,注意葷素搭配,好胃口!”
就在吳玉陷在轉椅裏發呆前,安平還來了一個信息,“晚上想吃什麼?我去接你下班,不加班吧?”
吳玉的確有被無微不至關懷著的感覺,但她沒有因此而開心,相反,倒有點兒覺得窒息。
她很想安平能像以前一樣,跟她保持些距離,這樣,她可以有個獨自呼吸的時間,可以任由自己的心,靜靜地去想念天哥。
想想,總是可以的吧?
對於那個人,她也隻剩下了想念的權利。
即使每天都摸著胸前的天珠,她也一樣會有夢了一場的感覺。
一切--與天哥相識相知的一切,都仿佛一場虛幻的夢境,而現在她那顆受傷的心,隻能通過一遍遍回憶夢中的點滴,才能得以撫慰。
天哥是一個有擔當的人,琳達此時應該是最幸福的時刻吧?
每日拉著天哥的胳膊,仰著一張媚氣十足的笑臉,一句句的“天”“天”的叫著;甚至很有可能……
想到這兒,吳玉的心失常疼痛的一跳,低頭使勁兒閉起雙眼,雙手捂上臉,仿佛那二人親密的樣子就在眼前,而她想躲開一般。
半晌,才揉揉眼睛,雙目睜開的瞬間,視線落在轉椅旁、辦公桌下的一個紙袋上,那裏麵是那件沒有還回去的天哥的衣服。
吳玉彎腰低頭伸手拿過衣服,在一片窸窸窣窣聲之後,將包裝的塑料口袋放在桌上,把天哥的衣服平鋪在桌麵上,摸摸那袖口、鈕扣、領子……
最後將衣服反著穿在了身上,慢慢閉起眼睛,回想著看日出的海邊、磚紅色別墅的門前、白色別墅的沙發上……每一個天哥擁抱過她的瞬間……
以及自己答應天哥,可以讓他等自己後,天哥從身後抱住自己,自己隨著他瘋狂大笑的身體一起狂抖不止……
天哥信誓旦旦鄭重的容顏,“我會讓你天天笑,你開心就好!”……
那舞台上狂歡瀟灑的身姿、那隻為自己而傾情演繹的歌曲……
隨著那回憶,吳玉不自覺地雙臂環住自己……可是天哥的衣服太薄了,與他那寬闊的胸膛比起來,根本就感覺不到它的存在,也無法如那火熱的胸膛一樣,給她帶來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