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老人的檢查結果出來了,一切正常,隻是吳玉爸爸的血壓稍稍偏高,問題也不算大,全家歡欣鼓舞,兩位老人也在盤算歸期。
吳玉邀請二老繼續多住些天的請求,沒有安平來得迫切誠懇,兩個老人看著安平近乎哀求的神情,甚至都有安平特別怕他們離開的感覺,有些迷糊。但安平的理由很有說服力,安平講馬上就是八月十五跟國慶了,再怎麼急著回家,也等全家過完團圓節後再說,吳玉隻是從旁附和。
兩位老人開心地把歸期定在了國慶之後。
吳玉已經很久沒有去天哥媽媽家了,想著快過節了一定要去看看老人家。
於是,在中秋節的前一天下午,買了D市有名的當地月餅,禮盒很精致,還買了山東的蘋果、澳洲的香蕉、台灣的芒果、海南的火龍果,東西買得很滿意,但是吳玉拎起來卻沉得要命。
站在路邊好久,才等到一輛空的士。
吳玉上了出租車,才給安平打電話,告知要去看望一個長輩,吳玉沒有細說,安平也沒有盤問。
吳玉自從與天哥在別墅明白彼此的感情,說好與天哥暫時不見麵之後,再沒有來看過天哥的媽媽。
真的是有段日子了,想想那個在自己最痛苦的時候日日陪伴、日日照料自己的老人家,心裏依然還是很暖。
吳玉沒有提前打電話,老人家的生活習慣她已了如指掌,這個時間,應該是午睡剛過,跟張姐在家聊天看電視。
可是當吳玉辛苦地把所有的東西挪到一隻手上,敲了幾次門之後,門裏卻沒有任何反應,吳玉給老人家拔通了電話。
“小玉?”老人電話裏疑惑地問。
“啊,幹媽,我到家裏來看您,您不在家嗎?”
“哦……我在醫院……”
“醫院?您怎麼了幹媽?”吳玉的心頓時提了起來,老人平日裏看著身體那麼健康,她想像不出來老人會得了什麼病。
“哦,不是我,是看看別人……”
“哦!”吳玉雖然隻有一個字,但這一個字裏,對麵的老人也聽出了吳玉那長出的一口氣。
“幹媽,那您什麼時候回來,我等等您吧?”
電話裏老人遲疑了下,“哦,馬上就能回去,你在那裏呆著,別走啊。”老人囑咐著。
二十分鍾後,沒等到老人家的身影出現,天哥卻突然出現在樓梯拐角,一副差點兒天踏下來的樣子,三兩步邁上最後一層台階來到吳玉向前,一把便將吳玉抱在懷裏,嘴裏不停地說著,“幸好不是你!幸好不是你!”
吳玉被這突如其來的情形弄得有些無措,擔心老人家就跟在身後,全力想掙開天哥的懷抱。
“快放開我天哥,被幹媽看到,怎麼了,你在說什麼不是我?”
天哥鬆開吳玉,飛快地把門打開,一手提起吳玉放在地下的東西,一把將吳玉拽到屋裏,帶上門又把吳玉緊緊地摟在了懷裏。
“媽去買菜了,讓你留下吃飯。”天哥的聲音仍是止不住的慌亂。
吳玉不再掙紮,靠在這個思念了半個月的胸膛裏,任由心裏委屈的感覺蔓延著,“什麼幸好不是我?”嘴裏卻繼續追問。
半晌,天哥才緩緩放開吳玉,把她拉到沙發邊坐下,像生離死別重逢般,仔細地打量吳玉。
“說了……不許生氣!……以後也不許再因為任何事跟我生氣!”
吳玉狐疑地點點頭,她隻是急於知道天哥到底想說些什麼。
“是琳達,琳達出事了,被人用硫酸潑在了後背跟胳膊上,正在醫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