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痛恨那時候的自己(2 / 3)

可她不能!

她隻能笑著離開,盡量做到不失態,失態的樣子不雅觀,也不瀟灑可愛。

如果那人真的愛自己,無需自己多說,他怎麼可能不知道自己希望他怎麼做?

如果那人不愛自己……不,她知道他還在愛著自己,隻是……隻是不想再愛了吧?這樣的愛,好像隻能帶給他傷害。

傷害了他的自尊,傷害了他的驕傲,自己不能像他希望的那樣纏綿悱惻、不能在他思念自己的時候立刻出現在他身邊……這樣—是不是也傷害了他的情感?

可是自己能怎麼做呢?放下一切,無所顧忌的思念就相見,情到濃時便纏綿嗎?

父母師長教會了我們很多為人處事的道理,可是誰來教教我們該如何去愛,才不會彼此都受到傷害?

於自己的經曆中摸爬滾打,待有朝一日傷痕累累時,也許才會從痛徹心扉的感受中領悟那麼一星半點的道理,可是時過境遷,對已經即成的事實毫無意義。

而我們,也隻能在回首往事時,露出唇邊的一抹苦笑。

安平今天不用接吳玉下班,獨自去超市挑選過節期間冰箱的儲備,大大小小拎了四個袋子回家,進門便聞到飯菜飄香,臉上自然現出了溫暖的笑,在門口邊換鞋子邊朝著二老親切地喚著“爸媽”。

兩位老人家是第一次與安平朝夕相處這麼久,對安平一日多似一日的孩子般的依賴很是受用,本來就是一個姑爺半個兒親近得不行,再加上吳玉日日手拿玫瑰下班回來,二老更是樂得合不攏嘴。

就隻是沒有外孫抱這麼一個遺憾,讓二老覺得美中不足,兩個老人整天沒事就研究小兩口為什麼至今不能生育,從主觀分析到客觀,後來終於決定找機會分別問問二人。

今天見吳玉沒跟安平一起回來,問明原因後,老太太囑咐老頭在沙發邊安心看電視,她想跟安平單獨聊聊,老頭隻是低低囑咐老伴“別說得太多,點到即止。”

安平被丈母娘神秘兮兮地拉到客房關上門弄得有些糊塗,暈暈糊糊地笑笑,“媽,怎麼了?什麼事兒啊還背著我爸說?”安平扶著笑嗬嗬的丈母娘在床邊坐下,自己坐到床頭茶幾旁邊的椅子上。

“媽問你安平,你今天說什麼也給媽說個實話,”老人說到這兒,隱去臉上的微笑,把臉盡量變得嚴肅些,“你們兩個是真想要孩子,還是根本不想要、糊弄我跟你爸呢?我可聽說有不少小兩口就怕有壓力,所以壓根兒就不打算要孩子,你們是不是也這麼想的?”

老人原本想把話說得含蓄些、委婉些,怎奈心裏的急不聽嘴使喚,一張嘴,便把心底的話直截了當地倒個精光。

安平聽完老太太的話“噗”的一聲笑了,他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丈母娘背著老丈人跟他單獨說話,他差點兒以為老丈人查出了什麼大病。

老太太見安平笑了,把臉一繃,“嚴肅點兒,這是大事!”

安平剛好止住了笑,“媽,我們是真想要,沒說不要,真的!”說到這兒,安平想到了吳玉那張流產的病曆,突然臉一變,“您,您怎麼想起問這個了?”

老人被安平臉色突然一變弄得有些結巴,“什麼、什麼叫怎麼想起……從你們結婚,從你們結婚我跟你爸,我們就天天想!”老太太說完便唉聲歎氣,看著安平低頭也不說話,輕聲補了一句,“也不知道我跟你爸活著的時候,能不能看著一眼……”

“說什麼呢媽!怎麼就不能!肯定能!”安平急忙抬頭認真地看著老人家,打著保票寬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