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話的雙方都不用多說,前段時間大家都經常跟吳玉在一起,知道那時天哥每天都送吳玉回家,而吳玉的家就在蔚藍海岸。
“天哥在這兒,在他自己車裏……你來嗎?別讓天哥看到。”郭豪的聲音裏都能聽出偷窺的小心。
“好!”小武也想一窺究竟。
半小時後,小武在吳玉家小區外,鎖好自己的車,在離小區出口不遠處,一個暗得幾乎看不到停車的位置的陰影裏,賊一樣溜進了郭豪的車。
這種好笑的跟蹤舉動,如果放在平時,哥兒幾個上了車便會你一拳我一腳地鬧開了鍋,可是今天車裏出奇地安靜。
天哥一個星期來的沉默已經讓大家有些擔憂,今天在健身房裏,天哥那簡直要給自己累吐血的練法,加上吃飯時在大家都說不喝酒的前提下,天哥依然堅持要了瓶白酒,如果郭豪不是在大家的掩護下,倒掉了小半瓶,估計天哥會喝掉那一整瓶。
飯後天哥讓大家先去酒吧,他辦完事再去,但今晚郭豪悄悄帶著狐狸與阿威,沒有聽從天哥的安排,偷偷一直跟著天哥到此。天哥喝得實在太多了,情緒也比前幾天還要失常,讓大家無法不擔心他。
吳玉家樓拐角,那個黑暗的陰影裏,天哥一連在那個地方呆了足足七天。
從那日吳玉說想來店裏,天哥興奮地不及練完每天的日常訓練,就急巴巴地跑去店裏等,末了吳玉電話裏一句含含糊糊原因不明的臨時有事去不了,讓天哥突然擔心起來。因為就在那一天,琳達跑去告訴他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他在擔心吳玉是否也有收到。
然而一天中跟吳玉通了三次電話,兩次信息,都不見吳玉提到匿名信,天哥思來想去又不便唐突的問起,隻好一個人悄悄開車到吳玉家樓下等人。
可是遠比他的擔心更讓他接受不了的是,吳玉從那晚起,每天都有人護送回家,而且那男人每次都是兩個小時左右才會離開,看樣子應該是在吳玉家用過晚飯才走的。
天哥有些接受不了。
也隱隱地猜到那男人便是吳玉的老公。
但正是這樣的猜測,越發讓天哥無法接受。
那個女人,不管是否是自由之身,明明心已經是他的了,為什麼他卻連隨意接觸的資格都沒有?
最讓天哥介意的,是吳玉幾乎從來不主動給他打電話,難道自己不聯係她,她就這樣無聲無息下去嗎?
消失了一周換來的,不是關心,不是問候,竟然是那樣的冷臉!
這樣的等待,絕不是煎熬二字可以形容的……
從第一天看到這情景,天哥的情緒便開始低落,這種無人可訴的煩惱,讓這個凡事都不會埋在心裏、處處都會光明磊落、從來有話就說的大男人很是壓抑,這才賭氣的從第二天開始不再與吳玉聯係。
但因匿名信帶來的擔心仍在,所以隻好每天依然在吳玉家樓下守著。
其實如果隻是出於擔心,那麼吳玉被人送回家,他便沒什麼可再擔心的,但心裏就是別扭的不想走,直到那個送吳玉回家的男人離開他才走。
這種憋悶的心情,日日激增,無處宣泄。
以至於吳玉去健身房找他,心裏仍然氣不過的不想見麵,但是當吳玉冷著臉把匿名信摔到小武手上時,對心裏那人的擔心瞬間就代替了所有的不快,急三火四地追到樓下,當五分鍾不到,再度看到那張冷著的臉時,頓覺自己簡直就是卑微到了極致,這對一向高傲的天哥來說,實在是個不小的打擊。
自己曾高傲地在那人麵前揚言“天哥的……也是有尊嚴的!”可是現在,自己的尊嚴,哪兒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