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我能離嗎?(3 / 3)

見安平沒有反對的意思,立刻想買單走人,在他眼裏,就像事情已經解決了。

何風剛要起身,突然想到個問題,重又坐好,驚訝地看向安平,“你昨晚就從D市回來了?”

安平麵無表情地點個頭,想想昨夜站在酒店窗前遙望家裏時,心內一片淒風苦雨的心情,昨夜的憂傷重新回到臉上。

安平的臉上,無論遇到多大的事,從來都是笑看風月、雲淡風清的表情,何風不太習慣這樣的安平,重新認真地打量著眼前有些陌生的哥們兒,若有所思。

“昨晚住酒店了?”何風滿臉同情,好似安平昨晚流落了街頭。

看著安平一臉可憐相地點點頭,何風繼續陷入深思。

“哥們兒,你跟喬雅那麼多年,當年她離開你時,也沒見你怎麼著......”話說一半,不再繼續了,打量的眼神,卻仍在安平臉上流連。

安平從包裏摸出買給吳玉的戒指放在桌上,抬眼看看何風。

“你說這個,有用嗎?婚前就答應給她補上,現在,有用嗎?”安平的表情像極了作業不會向家長討教的孩子。

何風拿起精美的戒指盒,說不上是苦笑還是冷笑,笑著長歎一聲,“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不過也是!估計是個男人,就抵擋不住婚前女友的誘惑。”後半句挑著眉毛略帶調侃。

然後拿出小心地拿著戒指,邊認真察看鑽石的真假與大小,邊誇讚自己,“怎麼樣,我剛才的理由不錯吧?我自己覺得還行,晚上我就這麼對你家吳玉說,你看行吧?”

何風把戒指放回包裝盒裏,邊推給安平,邊繼續盡著軍師的本份。

“光戒指不行,你這是連賠罪再重新求婚,沒有玫瑰哪行?打起精神,跟哥們兒走,哥們兒就沒見過哄不好的女人!”

吳玉在家裏,看著一臉同情的忠姐,聽著忠姐不停地安慰,一句一句地應付著,她根本沒有任何受了委屈後的傾訴欲望,倒像是麵臨家庭破裂的是忠姐,而她卻是那個傾聽後準備給予對方安慰的人。

吳玉全部的心思,都在她的手機上。

她擔心天哥會像昨天下午一樣。

天哥在跟她分開不到三個小時的時間裏,幾乎是十幾分鍾一個電話,每次也不太說什麼,隻是傻笑,然後就是問問她在幹什麼,仿佛隻是在求證她的存在,又擔心她後悔一樣。

雖然昨晚分開時,吳玉非常間接委婉地讓天哥明白,她從今天起,要很“忙”,不方便隨時接閑聊的電話,但她可不敢保證正深陷熱戀情緒當中的天哥,一定會聽她的話。

吳玉跟忠姐兩人躺在床上,忠姐在單方麵給予吳玉安慰,得不到吳玉的傾訴作為回應,並且見吳玉一直在不停地看手機的情形下,終於停止了無謂的勸說,單刀直入地問了這一個早上,最關鍵的一個問題。

“玉,你想離嗎?”

聽到“離”字,吳玉心裏一驚,手立時攥緊了手機,緊緊地盯著忠姐探詢的雙眼。

是啊,她想離嗎?

既然已經看到自己內心的歸屬,也已然答應了天哥,這個問題應該是不需要思索,就會立即脫口而出。

可為什麼自己聽到“離”字,會覺得那麼刺耳?會覺得把一個“想”字說出口,又是那麼艱難?

“我能離嗎?”半晌,吳玉閉著眼睛,猶疑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