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就應該笑!(2 / 2)

今天的天哥說過一句話,“天哥的......也是有尊嚴的!”這句話,在靜靜的夜裏,在吳玉此刻想到安平的時候,出現在自己的腦海裏。

是的,沒錯,無論被天哥省略掉的,是一個字的“愛”還是兩個字的“感情”,都是有尊嚴的。如果就這樣原諒安平,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不隻是不可能,吳玉心裏,也放不下自己感情上的那份自尊。

但如果就這樣,斷然的離婚,她同樣也割舍不掉幾年來,與安平之間,已經勝似家人般的親情。

那麼安平呢?可曾真的愛過自己?是否隻是太過想擁有、並且也隻是不想失去一個賴以棲身的家?

如果隻是這樣......如果隻是這樣......

這樣心事重重的吳玉,不知道自己是何時進入夢鄉的,隻記得醒來時,折射在臉上的,窗簾都無法抵擋住的盛夏朝陽的火熱。

揉揉閉著的雙眼,聽聽外麵的聲音,是早已起床的張姐跟老人家悄悄的說話聲。馬上想起昨晚天哥說過,今早依然會送她上班,臉上不禁一個微弱的笑容掠過。

快速的起身收拾好臥室,將自己全部的個人用品簡單的整理好,今天離開後,便不會經常來這裏了吧,心內又滑過些許的失落。

匆匆與老人家張姐用過早餐,再次熱情的告別,並且一再向二人許諾,會經常回來看看。

關門下樓後,想到早餐時,張姐讓她轉告天哥,她已經決定留下來陪伴老人家,想到老人家那日說起自己孤單一人在家,屋裏冷清沒有家的樣子時落寞的神色,以及天哥對張姐的挽留,等下告訴天哥時,天哥應該會很開心的吧?吳玉的臉上,不覺露出了笑容。

吳玉就是帶著這張笑臉出了單元門,眼裏立刻映入天哥黑色的悍馬,吳玉下意識地加快腳步。

上了車,吳玉向天哥一笑,“早!”

“早!”天哥回給吳玉一個淺淺的笑,穩穩的發動車子,“急什麼,又不是公交車,怕趕不上。”今天的天哥心情很好的樣子。

吳玉也感染了這份輕鬆,笑容也依然掛在臉上,“嗯,天哥,張姐讓我告訴你,她留下來了。”說完期待的看向天哥,等天哥的反應。

“啊。”天哥倒沒什麼驚喜,隻是簡單的應了一句。沒有預想中的情形出現,吳玉頓時不知道該如何繼續話題,隻好將臉轉向車窗,看著窗外飛逝而過的街景。

過了一會兒,“這就對了!”天哥卻突然說道。

吳玉回轉頭,“嗯?”她不明白天哥在講什麼。

“我說你,這就對了!”天哥臉上稍稍掛著笑意,目視前方,一邊專心的開車,一邊給了吳玉一個解釋。

“什麼對了?”天哥的解釋,吳玉依然不明白。

“就應該笑!”天哥從車前麵的反光鏡裏,望了吳玉一眼。臉上的表情是驕傲,說話的語氣是肯定,兩樣加在一起,給了吳玉被讚揚的感覺。

她明白了,自己從流產過後,已經幾乎沒有笑過了,而今天,她是帶著笑容出的單元門,上車之後,也是先給了天哥一個微笑,才告知張姐留下來的好消息。

所以今天車裏的天哥,才會麵帶笑意嗎?

正思忖間,天哥又繼續說道,“都說活著不容易,錯!應該是:快樂的活著不容易!”說到這兒,天哥匆匆轉頭在吳玉臉上一瞥,像是等待吳玉的反應。

吳玉被天哥的話跟動作,弄得一愣,頓覺是在受著天哥的教育,而且這個教育者,在等她這個受教的人,給點兒積極向上的反饋信息。不知怎麼,這樣的天哥,讓吳玉有種想親近的感覺。盯著天哥已經認真在開車的側臉,吳玉嗬嗬笑了聲,“是,天哥教育得是!”

“哈哈哈!”天哥竟爽朗得大笑起來。笑聲落下,天哥明顯昂揚的心情,用目光及努了努嘴示意吳玉打開音響,吳玉愉快地接受指令照做。

音樂緩緩流出,依然是馬修的《狼》。一首本來帶有哀傷的樂曲,在這樣一個愉快的清晨,竟讓兩人聽出了片刻的溫馨,一絲溫暖在彼此的心間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