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玉臉上的笑意更濃了些,聲音也更加清脆,“說什麼呢天哥,我都聽不懂,沒什麼事,我先走了,我還有事!”
吳玉說完,還笑著向天哥點下頭,轉身就要離去。
天哥上前一步拉住吳玉的胳膊。吳玉停住,不回頭,將臉轉向別處,頭稍稍仰了下,單手迅速抹了下眼睛。
再轉回頭時,臉上仍是剛才禮貌的微笑。
“天哥,我真的有事。”嘴上說著有事,卻沒有掙脫天哥握著自己胳膊的手,隻是低頭看了下天哥的手而已。
天哥馬上鬆開手,嘴張了又張,吳玉就那樣一直微笑著看天哥,似等他把話說完。
天哥渾身明顯的向下一沉,閉下眼睛,歎口氣,低頭沉聲說了句:“給我用下你手機。”
吳玉動作雖遲疑,但臉上的微笑不減,拿出手機遞給天哥。
天哥迅速把兩個手機先後擺弄了下,然後對在一起,吳玉知道那動作是什麼,天哥是在用藍牙給她的手機裏傳東西。
天哥將手機遞回吳玉手中時,抬起落寞的臉,眼睛緊緊盯著吳玉的雙眸,緩緩地說,“上次,鈴聲,剛才傳的就是,馬修的《狼》,英文歌兒。”
天哥說完,看了看吳玉,欲言又止,再歎口氣,扔下低頭盯著手機的吳玉,轉身快步離開。
天哥以逃離戰場的速度,奔回停車場自己那台悍馬旁邊,右手攥拳使勁朝車身打了幾下,大力的拉開車門坐上去,使出剩餘的渾身力氣摔上車門,身體霎時軟了下來,將上身的所有重量都交給了方向盤。
不知道過了多久,天哥慢慢坐直身子,腳踩油門,將車開離停車場,漫無目的行駛上車道。
春夏之交傍晚的海邊,人本就不多,天哥找了處幾乎無人的角落,雙手抱腿坐在岸邊的礁石上,望著遠處的落日發呆。
夕陽很漂亮,遠遠紅紅地掛在海天交界處,視線內遠處的高樓,被晚霞的餘暉圍繞著。再遠處,是起伏有致淡青色的山。
春末海邊的風還是有些大,吹得天哥近處的海麵浪花一波一波地跑著,熱鬧,漂亮。
天哥從小到大,幾乎沒有一個人獨處過。開朗張揚的性格,加上凡事肯擔當的衝在前麵,從幼兒園時期,就是小朋友中的頭兒。
上學後更是如此,在男生中間,是一呼百應,女生爭搶著想與他同桌,隻為了跟他同桌,沒人敢欺負,放學回家又是一群發小轉著轉。
步入社會後,更是前呼後擁的一群群朋友。
除去初一父親不知所蹤,天哥神情落寞了一段時間,天哥從沒有過這樣,在安靜的地方獨坐過。
眼神投在海天交界處,腦海裏回想起前幾天曾跟耗子說過的話。
“吳玉是我的冰毒,已經上癮了......不是戒不掉,是不想戒。”
但是今天的天哥,有些動搖了。
坐在海邊的天哥,在手機連續第N次響起時,皺著眉頭按下接聽鍵。
“啊!”天哥就這習慣,不管什麼電話,拿起不是問好,也不是像其他人一樣“喂”一聲,天哥從來就是派送十足低沉的一聲“啊!”,不知道他習慣的人,感受到的都是不耐煩。
“天哥快來!我是順子,小武跟人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