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玉邊拿包,邊笑著搖頭,“我沒有什麼想問你的,但我要跟你說聲謝謝!”
小武並不問吳玉向他謝什麼,從兜裏掏出自己的名片,雙手遞給吳玉,“吳姐,有時間來我們健身房健身吧,我當你的健身教練,大家都在的。”吳玉當然明白大家都指誰。
告別了小武,吳玉急匆匆地往家走,雖然在店裏耽誤的時間不多,但畢竟安平剛剛回來在家等著。
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見過朋友的她,要空著肚子回家。
越是著急,公交車越是不來,想攔出租,但過往的出租,全都是立起“滿載”字樣的一輛接一接過去,根本沒有空車。
年年如此,不等春節到來,春節前的兩三天打車就已經不太好打。
從店裏出來時就已經是快七點了,現在打車又等了十分鍾,吳玉凍得恨不能把頭連同脖子一起,都縮進圍巾裏。
在回家的公交車開過來時,果斷地上了車。
從認識安平那天起,吳玉就沒有瞞過安平任何事,像昨晚這樣,隻是告訴安平今天要跟朋友見麵晚些回來,卻不說清楚,跟誰見麵、在哪裏見麵、又為什麼事情見麵,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出現。
安平從不主動問起她,很大一部分原因當然是,沒等安平問,她自己已經交待清楚了。有時候甚至她覺得安平聽得心不在焉時,還要不滿的多問上幾遍,“我說的話你聽見沒有啊?”
昨晚,是吳玉第一次沒有主動說清楚,是第一次怕安平繼續追問,去哪兒啊?哪個朋友啊?
安平沒有追問,成全了吳玉不想坦然告之的心理。但卻讓她有了另外一種不輕鬆--負疚!
兩個人在一起,怎麼可以有所隱瞞呢?
交了新朋友的喜悅,衝淡不了這種,對不該隱瞞的人有所隱瞞,帶來的不舒服。吳玉不喜歡這種做人不能坦蕩的感覺。盡管她自欺欺人的認為,自己並沒有說謊。可是沒有說謊不代表心懷坦蕩。
天哥對吳玉而言,是一個特殊的朋友。是一個她不想與閨蜜分享,不能跟安平提起的一個朋友。
但吳玉知道,無論是初相識,還是網上,還是現在幫過天哥一次忙的她,都不曾,也不會跟天哥有再多於現在交情之上的其他感情。
那自己為什麼因為這個人,而有了現在這麼多不好的感覺?
她又為什麼對這個人,不同於對待其他任何一個人?
試想下,如果是幾個好友或者安平出事了,她這樣每天守著一個地方等消息,是再正常不過,她們是她的親人、朋友,但天哥,隻是認識半年不到的一個人,甚至連正常的好友都不是。
天哥的那些朋友,今天如此正式的認識自己,沒有過多的話,甚至全部的話,都可以用寒暄來解釋。
但就這簡單的幾句寒暄,讓吳玉知道,那是對她跟天哥之間友情的一種認可,是對她吳玉本人的一種認可。
隻是因為她在他們不方便帶天哥媽媽去找天哥過年時,自己的一次義氣相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