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不是失落,而是放鬆,既然這樣,自己是可以毫無顧忌的出入Waiting了,挺好!
這一天,吳玉醒得早,來公司就早了些。破天荒的碰到頭兒。
吳玉的頭兒姓範,叫範偉,對,跟笑星重名。可他跟笑星可完全不一樣,整天板著臉。因為對下屬比較苛刻,眾怒談不上,幾年來確實有點兒民怨。
可是吳玉對此持保留意見。吳玉曾對張娜說過,我覺得頭兒雖然嚴厲些,但對人很客觀公正,他隻看工作,不看其它,對人的嚴厲、苛刻,都是源於對工作的精益求精,挺可愛的。
讓吳玉最喜歡老範的一點,是老範對人不分三六九等,比如他不會論資排輩,也不會誰請他吃頓飯就對誰和顏悅色些,他不會煩誰就擠兌誰,更不會因他喜歡欣賞誰,就對誰的工作降低要求。
吳玉人前人後,都很尊重老範。
張娜曾好心的勸過她,大家都對老範有偏見,尤其是受到老範訓斥後,罵他什麼的都有,什麼“飯桶”、“偉X”、“陽X”,偏你什麼都不說,連句附和的話都沒有,你就不怕大家排斥你?
吳玉笑笑不說話。別人都討厭老範,難道為了不受排擠,她喜歡也得說些違心的話嗎?別人討厭是別人的事,與她無關,反過來,她尊重老範,也應該與他們無關。
可今天早上的老範,見到吳玉時,卻跟以往明顯有所不同。
吳玉跟平常一樣,隻是恭敬地點頭問候:“領導早!”問候完,就想跟往常一樣,回到坐位,開始一天的工作。
可今天吳玉問候完老範,老範回應完:“你也早!”並沒有馬上就走。而是猶豫著有話要說,腳步跟嘴唇一同遲疑過後,又欲言又止的轉身走了。
吳玉本想問領導還有事嗎?可老範都已經回辦公室了,吳玉想想,還是算了,領導有事吩咐,還能客氣?肯定是覺得想說的話沒必要了,領導不想說,咱沒有繼續追問的道理。
如果這一天,老範,不是幾次三番,在碰到吳玉的時候,眼神裏,都有這樣的遲疑,早上的一幕早被吳玉從記憶中刪除了。可這一天下來,吳玉實在是不得不思考了。
快下班了,看看旁邊的張娜,又開始無聊的照鏡子修飾妝容,吳玉把轉椅一滑,湊了過去,小聲對張講:“喂,你覺沒覺得,頭兒今天怪怪的?”
張娜唰地轉頭,眼睛一瞪,縮著脖子跟吳玉頭碰頭,轉轉眼珠才說:“有嗎?”
“你沒發現?”吳玉反問,該不會老範就對我一個人反常吧?原因何在啊?
“我沒覺得啊!快,別賣關子,趕緊地!”張娜好事兒地催問。都快下班了,一會兒八卦不完了,這麼好事的人,哪能揣著問號過一晚。
“他老是看我,還欲言又止的......”吳玉苦惱地,還像在分析似地,猶豫著說,可話剛說到這兒,被張娜趴在桌子上,笑得花枝亂顫的樣子給打斷了。
她不再說話,等張娜笑完再繼續。張娜好半天起身,悄悄往老範辦公室的方向張望一眼,問吳玉說:“吳姐,那你怎麼想的?”表情複雜得很。
“我怎麼知道?知道我還問你?”吳玉責怪的說,接著又來了一句:“你說頭兒到底怎麼想的?我可真奇怪,一點兒也不像他!”說完不解地搖搖頭。
“男人嘛,都一樣!”張娜一副看破紅塵智者的模樣,“不過吳姐,這事兒關鍵不看他怎麼想,關鍵看你怎麼想!”說完別有深意的仔細看吳玉。
“什麼男人都一樣!這跟男人有什麼關係?”吳玉有點蒙。這回,她不用琢磨老範了,用更困惑的眼神看著張娜。
張娜囈語似的邊看著吳玉邊說:“也難怪,頭兒那麼不深得人心,偏你覺得他是對事不對人,日久生情其實挺正常的,關鍵你跟姐夫處得也挺好的......”
說到這兒,卻轉了話題,笑嘻嘻地拉著吳玉的胳膊,頭貼在吳玉的胳膊上,誇張地做了個小鳥依人的動作,抬頭朝吳玉眨眨眼,嗲嗲地說,“吳姐,這一年多的姐真沒白叫,沒成想,你把我當這麼親近的人,連這事兒都跟我說!感動死人家了!”
吳玉這回有些似懂非懂,好像有點兒明白了,使勁一推黏胳膊上的張娜,“想什麼呢你!你該不會以為,我覺得頭兒喜歡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