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邊苦笑著一邊掙脫他的手然後不顧一切的跑了出去。
“葉璿!”杜飛飛跟葉凱還有紀雪一起追了出來。
“怪我,都怪我。”我媽哭著說。
我一邊哭著一邊奮力奔跑,然後被正在往家走的蘇夢遠拽住,他瞪大他那雙漂亮的眼睛問我怎麼了。
“帶我離開這兒,求求你帶我離開這兒。”我哭著說。
“上車。”他皺著眉頭給我打開車門說。
我坐在副駕駛的位置靠著窗戶哭的更厲害了。
“你到底怎麼了?”他一邊轉動方向盤一邊給我遞來紙。
我沒說話隻是繼續哭。
“別去你家。”我說。“好吧。”他繼續開著車,也沒再多問。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變成這樣。
在這之前我一直認為我的人生很完美。
可是現在沒了什麼都沒了,什麼都被打破了,再也回不來了。
他把車子停在一個安靜的小區。
“這是杜飛飛以公司的名義給我買的房子,我隻住了一個月。”他說。
我停止哭泣,然後下了車。
“帶路。”我說。
然後我們坐電梯來到15樓,最中間的那一戶是他的。
他拿出鑰匙打開門然後打開燈讓我進去。
“你先去洗洗臉吧。”他衝我一笑。
然後他去把家具上的白布掀開,把空調打開。
等我出來的時候,這裏已經有了一點人間煙火的味道。
我坐在沙發上,然後把腿盤起來抱著一個抱枕發呆。
“現在是不是該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了?”他坐在我旁邊說。
“我回家之後,聽到他們在客廳說我是被收養的,不是親生的。”我小聲的又重複了一遍這個悲傷的故事。
“你別失望也別難過。”他看著我笑的愈加燦爛。
可能是被這句話洗腦了,我伸出手說:“我們,同病相憐了。”
“負負得正,我相信我們會快樂起來的。”他衝我打了個響指說。
“這個家裏什麼都沒有,今天就先將就一晚吧,明天你把需要什麼給我列張單子,我去買。”他聳聳肩說。
“你怎麼不把我送回家?”我問。
“你願意回嗎?”他反問。我搖搖頭。
“那不就得了,你看你傻的。”他說。
“你怎麼舍得花錢了。”我說。
“這該花的還是得花阿,再說了我又不窮。”他不屑的說。
“別告訴他們我在這兒。”我目光黯淡下來。
“懂。”他衝我眨眨眼。
“你住哪兒?”我又問。
“住別墅。”他簡潔的說。
“我一人住這兒晚上我害怕。”我吞吞吐吐的說。
“你在暗示我跟你同居?”他湊近我然後一笑。
“邊兒去。”我斜了他一眼。
“好了我知道了,我住這兒就是了。”他無語的站起來走到別的房間去說。
“謝謝你。”我說道。
“不用客氣。對了你今晚吃了兩頓吧。”他突然說起這個問題。
“你怎麼知道的?!”我很是驚訝。
“你吃飯的時候硬塞進嘴裏的表情真是猙獰。”他說著就做了個鬼臉。
“我知道你一個人,現在都是團圓的時候,你日子不好過的。”我說。
他走出來說:“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你是那個琵琶女。”我白了他一眼。
“我會彈吉他。”他笑著說,然後坐到我旁邊也學我抱了個枕頭。
“你說我該怎麼辦?”我的目光裏全是憂傷,所及之處都像是廢墟。
“你不應該去接受這個現實嗎?”他說。
“阿?”我說。“你有那麼好的爸爸媽媽還有哥哥,有那麼多愛你的人在你身邊。”他繼續說、
“不是我的我不想要,我去睡覺了明天見。”我的眸子裏略過一絲無謂,然後我走進臥室。
房間裏沒有表,我把手機開機然後就看見無數個未接電話,這無疑都是他們打來的,我掃了一眼時間準備關掉睡覺的時候,手機又響了,這次是紀雪打來的,我現在終於明白她以前為什麼對我說無論發生什麼事都讓我堅強,也知道遇見李新齊那天葉凱在車上未說完的話:“你剛來我家的時候多可愛。”
我苦笑著點開接聽鍵:“紀雪阿。”
“葉璿你終於接電話了你在哪?”她火急火燎的說著。
“紀雪阿,告訴葉凱和杜飛飛別找我了。”說完我就又關了機。
天黑的沒有星星,它們是否都塵埃落定,然後消失在長河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