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如此燦爛的笑容,卻讓呼文保莫名的打了個寒蟬,然而他還是堅定的說道:“沒錯!節度使之位,本來就當龐帥來坐!”
“你是否知道龐申和韃子勾結?”申天寧忽然問道。
他問的輕飄飄,卻讓場內眾人同時臉色一變。
作為邊防重鎮,這裏的人可鮮有對德庫亞人心存好感的。顯然,龐申對這個也好了解,所以才會對和德庫亞人來往一事如此慎重。
呼文保臉色同樣一變,怒道:“笑話,龐帥怎麼可能和韃子交好?”
他語氣堅定,可惜,從他眉宇間,申天寧分明看到了遮掩著什麼的感覺。
“嗬嗬……”申天寧輕笑著,走到呼文保身邊,緩緩地繞著他而行,用一種如同和情人間對話的囈語般喃喃問道:“你真不知道麼?”
“當然不知道,哼!此處待著無味,我還是先走了!”呼文保哼了一聲,抬步就要向外走。
“慢著!”
“怎麼,燕國公還想強留人不成?”
“當然不是,雖然你已經被強留了一晚上。”申天寧冷笑一聲,補充道:“而且,我還要……殺了你!”
話音剛落,伴隨著議事廳的一片尖叫聲,一顆大好頭顱衝天而起,呼文保的臉上,仍是一片不可置信和絕對的恐懼,然而,已經沒有更多的時間讓他體味這一切了。
最可怕的殺人是什麼?絕對不是那種首先歇斯底裏般連哄帶嚇,然後如同發泄版的大叫大嚷。最可怕的,就是他們剛剛目睹的,僅僅隻是一句話,完全沒有任何征兆,甚至語氣都雲淡風輕,還帶著一種令人愉悅親切的口氣,然後,就毫不猶豫的當真下手。
那副淡然,那副利落的手段,還有說道‘我要殺了你’時平淡的口吻,無不顯示出站立在他們麵前的這個年輕人顯然已經幹過不少類似的事情,也許在他眼裏,殺一個呼文保,甚至不比宰殺一頭豬,一條狗更加重要。
這種把殺人當成了家常便飯一般的做法,說起來似乎很輕鬆,但是若是真的目睹了,沒幾個人能承受得了。
“嘔”!
隨著第一個人開了先河,效仿者雲集,本來就不大的議事廳因為整整一晚上都站滿了人。再加上局勢所迫,這些人身上的汗水早就打濕了後背。
頓時,整個大廳中布滿了鮮血、腦漿、汗水、嘔吐物混合後的味道,而這種詭異而刺鼻的味道反過來又讓更多的人開始嘔吐起來。
唯一表現正常的,就是申天寧以及那些士兵們了。
待到眾人都嘔吐的差不多,或者說已經沒東西看了吐的時候,申天寧這才淡然環視了眾人一眼,笑容可掬的問道:“諸位,好了,現在我們繼續。諸位還有反對本公擔任東興節度使的麼?若是有反對的,請盡管說出來,放心,本公既不會當麵翻臉,更不會秋後算賬。本公一向都是以從善如流著稱,向來都是很講民主的。來吧諸位,咱們集思廣益,本公很樂意傾聽並回答那些反對的意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