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者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猛地一拍桌子,怒道:“胡鬧!你可知道這有多麼危險麼?一旦敗了,你倒是拍拍屁股走人了,我們郭家可是大大小小數百口人都在這裏!”
黑袍人冷笑一聲,沒有直接回答他的話,淡然道:“郭家主,別裝的你多麼高仁大義的樣子,你是什麼人,本座再清楚不過。此事你我各取所需,放心,我有完整的計劃,而且敵在明,我在暗,沒那麼容易失敗!”
“本座?”郭光煒目光奇異地看了黑袍人一眼。
“血噬!”黑袍人裂開嘴,露出一口整齊地白牙,森然道。
“血噬……血噬……血噬?!”郭光煒先是喃喃咀嚼了幾遍這個名字,旋即臉色大變,轉過頭來,目光死死盯著黑袍人。後者卻毫無避讓的意思,目光平靜地看著郭光煒,臉色如同萬年不化的玄冰般古井無波。
郭光煒臉色連變,忽青忽白,胸膛如同扯爛的風箱般呼呼地喘著粗氣,起伏極度劇烈,顯然正在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
黑袍人一點兒也沒有著急的意思,悠然自得地看著書房的擺設,就好像郭光煒要下的決定和他一點兒關係都沒有一樣。
火光微微地顫動著,忽明忽暗,忽然一陣狂風吹過,外麵旋即響起“嗒嗒”的聲音,越來越急,沒有關緊的窗戶猛地被吹開,一股冷風伴隨著大雨衝進書房,讓沉思者的郭光煒猛地一個哆嗦。
“……好……我……答應了!”
“很好!”黑袍人眉毛一揚,笑了,舉起茶杯,就好像他才是這裏的主人一般,道:“祝我們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下了決定的郭光煒如同變了個人,坦然舉杯和黑袍人輕輕碰了一下,一飲而盡。
……
在郭家發生的這一幕因為足夠隱蔽,加上曦寧軍剛剛占領了略陽,天機堂並沒有像當初掌控曦林那樣把略陽徹底掌握在手中,因而並未發現郭家這個小小的異常。
一顆小石子投入湖水中,也許隻會蕩起一圈小小的波紋,也許會掀起一陣滔天大浪,結果究竟是什麼,沒有人知道。
天已經蒙蒙亮,行轅內,一間房間忽然亮起了燈光。
房內的一張大床上,一男一女雖然都穿好了衣服,但是從女子微紅的臉頰和額頭上細密的汗珠來看,顯然一場限製級運動剛剛結束沒多久。
仿佛在回味於剛才銷魂蝕骨的味道一般,簡素心愣了半天神,似乎忽然想起了什麼,趕緊從床上下來,卻是突然一聲驚呼,立腳不穩,差點兒摔倒在地。
顯然男子的凶猛征伐讓她頗有些吃不消。
可是作為始作俑者的申天寧卻毫無愧疚的意思,仍然一臉笑嘻嘻地看著簡素心,絲毫沒有歉疚的意思。
簡素心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賭氣似得一把抓起桌上的小點心,狠狠咬下去,仿佛那不是一塊兒點心,而是申天寧一般。
“這裏有一封信,是北堂陽的。”
“哦?”申天寧挑起了眉毛,眨眨眼睛,接過簡素心遞來的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