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天寧再次看向融巳,此時在他眼中,後者似乎突然變得親切了。
不是申夢兒的原因,而是因為,他們從某種程度上說,似乎是一類人。
“怎麼,不想問我跟你女兒的事了?”融巳淡然地舉起一壇酒,直接牛飲,忽然問道。
“隻要你沒有什麼齷齪的心思,隻是講個故事的話,我倒是懶得問什麼。”申天寧哼了一聲道。
“放心,我可沒那麼變態!”融巳翻了個白眼,道。
“你最好沒有。”申天寧惡狠狠地道。
兩人就這麼喝著酒,熱切的聊了起來,如同兩個至交好友,一點兒都看不出來前不久兩人還是生死大敵。
兩人都刻意回避了前不久的衝突,都是說著自己的見聞。要說這方麵,申天寧可就差遠了。融巳簡直就是天南海北,無所不知,哪個地方的風土人情,都是如數家珍,信手拈來。
酒,喝多了,會發生什麼事情?
當然是會醉的,這還用問嗎?
……
慵懶的陽光透過窗縫,灑下幾道光輝進來,同時也傾灑在了融巳的臉龐上。
先是無意識的舉起手,在臉上抓了兩下,然後如同條件反射一般,猛地站起身來,眼神又恢複了往常的玩世不恭,但是卻生人勿進的外熱內冷的慣常狀態。不愧是擁有頂級身手的人,清醒的速度之快,遠遠超過普通人。
眼神迅速掃視了一眼四周,一切都是原樣,似乎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顯得異常安靜。隻是還殘留在空氣中的淡淡酒味告訴他,昨天發生的不是夢。
想到這裏,他不禁搖頭笑了笑,但是卻忽然又迅速愣住了。因為在他身邊,安靜地放著一個包裹,雖然沒拆開,但是他還是憑著熟悉,立即就知道了那正是自己的軟鞭。四周相比與前些天,也變得太過於安靜了,或者說,四周似乎連一個人都沒有?
什麼意思?他目光一動,忽然發現桌上有一張小紙條,上麵墨跡未幹,顯然剛剛落筆不久。
“滾吧,我這小廟可供不起你這尊大神,下次來記得帶點好酒,別老想著喝老子的!”
嗯,這是正麵的,融巳頓時一陣苦笑,又湧起一股新鮮的感覺,這輩子還是第一次有人用這樣的口吻和他說話,也第一次讓他冰冷的心感覺到,他,還是有朋友的,或者說,還是有人願意當他朋友的。
嘴裏嘟囔兩句,順手超過書信旁邊一支筆,抬手寫到:“老子喝你的,你應該榮幸!”
嗯,就這十個大字。申天寧預感的不錯,以他倆留下的話中語氣來看,這兩人在某些方麵還真的挺像的。
搖頭笑了笑,也不曾去告別什麼的,直接就出了大門。衛兵仿佛沒看見一般,就讓他這麼離開了,顯然早就有了吩咐。
為什麼不去告別呢?很簡單,朋友之間,不需要。
朋友?
朋友!
想到這裏的融巳忍不住忽然仰麵大笑起來,惹來街上一陣陣奇怪的目光,可是他卻絲毫不以為意。
……
深夜,略陽城南的悅騰酒家。
名為小茹的女子偷偷打量著坐在酒家靠窗角落處的一名客人。這位客人連續三天都是傍晚時過來,隻要酒和一點下酒的小菜,自斟自飲,卻始終一言不發,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連續三天都是如此。
雖然顯得神神秘秘的,但是他出手卻足夠大方,店老板自然不會多說什麼。